黄叶的古桐树阴影在落地窗上摇曳,苏棠踮起脚尖往玻璃罐里***最后一支洋桔梗。淡紫色花瓣扫过她鼻尖,痒得她缩了缩脖子,耳后碎发跟着晃了晃,在午后的阳光里镀了层金边。
门铃突然响起,她转身时撞倒了工作台上的满天星。白色小花扑簌簌落在深褐木地板上,像突然下了一场温柔的雪。
"请稍等——"话音未落,苏棠就怔住了。男人站在逆光里,黑色西装剪裁精良,袖扣闪着暗银的光。他怀里抱着一只浑身湿透的布偶猫,水珠顺着他的腕骨滑进袖口,在浅灰大理石地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它被困在排水管里。"男人声音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震得苏棠耳膜发颤。猫咪适时发出微弱叫声,蓝宝石般的眼睛蒙着层水雾。苏棠这才注意到男人左手手背有三道新鲜抓痕,血珠正缓缓渗出皮肤。
消毒水味道在花房里弥漫开来时,苏棠听见他说自己叫程述白。棉签擦过伤口时他眉头都没皱,目光始终追着烘干箱里蜷成毛团的猫咪。"它让我想起小时候养的猫。"他说这话时喉结轻轻滚动,"也是这样的雨天走失的。"
苏棠用丝带系好医药箱,发现他正在看墙上的押花画。风干的玉兰花瓣拼成少女侧影,玻璃框右下角嵌着小小的金属名牌:苏棠作品。
"很特别。"程述白转过头来,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像是把时光凝固在盛开的那一刻。"
后来每次想起初遇,苏棠总觉得那天空气里飘浮着某种预兆。程述白带走猫咪时,暮色正从梧桐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他肩头织就流动的金网。他说下周会来取定制的商务花礼,却把深蓝条纹手帕忘在了藤编茶几上。
梅雨季来临前的周末,程述白出现在工作室的频率开始异常频繁。有时是替公司订会议桌花,有时说需要咨询婚礼花艺——虽然苏棠注意到他无名指没有任何戒痕。最离奇的是某个暴雨夜,他带着淋湿的《花卉图鉴》敲开玻璃门,说突然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