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空降了新总裁,号称“魔王”,第一天就炒了半个项目部。
我摸鱼摸到天花板,电脑屏保写着“替朕接着奏乐接着舞”。
魔王震怒,亲自杀到工位抓人。
我淡定掏出手机:“妈,咱家祖坟具体在哪个山头?”
三分钟后,全公司收到邮件:“宣布个事,这位是我姑奶奶,都罩着点。”
魔王躬身低语:“姑奶奶,我爸说……让您今年务必回去上炷香。”
我翘起脚:“那得看你这孙子懂不懂事了,先把朕的屏保设成公司电脑屏保。”
周一早上九点零一分,公司内部炸锅的消息比咖啡因还提神。
项目部,卒。
一半的人抱着纸箱,在部门主管李大伟那张煞白的胖脸注视下,沉默地鱼贯而出。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惶恐和浓得化不开的八卦气息。
“听说了吗?
新来的总裁,‘魔王’!
首接从总部空降,第一把火就烧了半个项目部!”
“李大伟差点当场尿裤子!”
“嘘——!
小点声!
你想当下一个?”
我,林薇薇,在工位上岿然不动,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敲出一段气势恢宏的文字——“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回车,发送。
完美。
论坛里的三国迷们立刻战成一团。
旁边的同事小乔用气声叫我:“薇薇!
别摸鱼了!
魔王驾到了!
项目部血流成河啊!”
我从显示器后探出半张脸,嘴里还叼着半块小熊饼干:“慌什么?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摸鱼的又不止我一个。”
说完,我把饼干嚼得嘎嘣脆,顺手点开了扫雷,经典的Windows界面无声地绽放开来。
新总裁?
魔王?
呵,只要我摸得够久,总裁就是个流水兵。
这公司,我待了三年,工位就是我养老的摇篮。
十点整,部门大群弹出通知:新总裁巡楼,各部门做好准备。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敲键盘的声音都变得庄重肃穆起来。
只有我,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有点沉。
昨晚追剧到三点,正好,补个觉。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冰冷的、带着无形压迫感的气场猛地将我惊醒。
我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黑色西装,身材挺拔,脸是顶好看的,就是表情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噤若寒蝉的高管,其中包括面无人色的李大伟。
“这就是你的工作内容?”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一样扎人。
他目光落在我那台终于歇菜进入屏保模式的电脑上——巨大的艺术字正风骚地滚动播放:”替朕接着奏乐接着舞“。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旁边的小乔看起来快要窒息了。
魔王微微抬手,身后一个助理模样的人立刻上前,似乎准备记录我的工号和名字。
完了。
职业生涯的终点站到了。
抱着纸箱滚蛋的画面己经在我脑子里演完了。
但就在这一刹那,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没睡醒的起床气,也许是祖传的摆烂基因突然觉醒。
我居然异常淡定地掏出手机,当着魔王和全体石化高管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还按了免提。
“喂?
妈,”我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忙不?
问你个事儿,咱家祖坟具体在哪个山头来着?
精确到经纬度最好。”
电话那头我妈中气十足的骂声瞬间穿透整个办公区:“死丫头!
上班时间发什么神经!
你祖奶奶的坟头草都比你敬业!
在东山头老槐树底下第三排第一个!
刨你家祖坟啊?!”
“啊,行,知道了。
挂了哈。”
我面不改色地掐断电话,迎上魔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盯着我,像是要在我的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整个部门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三分钟。
仅仅过了三分钟。
每个人的电脑、每一部公司的手机,都同时“叮”了一声,收到了一封来自总裁办最高权限的全员邮件。
标题是:总裁令关于林薇薇同志的相关安排内容只有一行字,加粗标红:“宣布个事,这位是我姑奶奶,都罩着点。
——傅沉舟……???”
整个楼层的人看看屏幕,又看看我,再看看脸色变幻莫测的新总裁,CPU集体干烧了。
下一秒,更让他们下巴脱臼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一分钟前还煞气冲天、炒人如切菜的魔王傅沉舟,微微躬身,凑近我的工位,用一种只有我能听清的、混合着极度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敬畏的语气低声道:“姑奶奶,我爸刚打电话……让您今年务必回老家给祖奶奶上柱香。”
我沉默了三秒。
然后,在全体同仁快要灵魂出窍的注视下,我慢悠悠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用脚尖点了点我那台还在“接着奏乐接着舞”的电脑屏幕。
“哦,”我说,“那得看你这孙子懂不懂事了。”
“先去,把朕这个屏保,设成全公司所有电脑的默认屏保。
要带音乐的那种,声音给我开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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