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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侯门深似海

发表时间: 2025-11-06
宁国公府的朱漆大门比林砚想象中更显威严,高达丈许的门楼上悬着烫金匾额,“宁国公府”西个大字笔力遒劲,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门两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镇守着这座盘踞京城百年的世家府邸,门房穿着青色劲装,腰间佩着短刀,眼神锐利地扫过林砚,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李德全拿出腰牌晃了晃,门房的态度立刻恭敬了几分,躬身引着两人往里走。

穿过三进院落,脚下的青石板被打磨得光可鉴人,两侧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名贵的花木修剪得整整齐齐,却连个侍弄花草的仆役都看不见,只有偶尔掠过的黑衣护卫,无声地昭示着这里的戒备森严。

“林小哥,咱家就送你到这儿了。”

李德全在一处月亮门前停下,压低声音道,“府里的杂役房在西角院,管事儿的是王管事,你就说是陛下跟前的人举荐来的——点到为止即可。

这是联络信物。”

他塞给林砚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极小的“曦”字,“每月初三戌时,到后门巷的老茶铺,找穿灰布衫的伙计交接消息。”

林砚攥紧木牌,藏进袖口,郑重点头:“多谢李总管。”

看着李德全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林砚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月亮门。

刚拐过弯,就见一个穿着藏青色绸缎褂子的中年男人正叉着腰训人,旁边几个小仆役低着头不敢吭声。

那男人眼角的余光瞥见林砚,厉声喝道:“哪来的野小子?

敢擅闯内院!”

“回管事的话,草民林砚,是来府里当书童的。”

林砚躬身回话,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怯懦几分。

男人正是杂役房的王管事,他上下打量林砚一番,看到他洗得发白的书童服和毫无灵力波动的气息,嘴角撇出一抹不屑:“原来是那个无灵根的废柴。

跟我来,规矩先给你讲清楚,在国公府当差,少看少听少问,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打断你的腿扔出去!”

林砚垂着头跟在王管事身后,穿过几处狭窄的回廊,来到西角院的一间偏房。

房间狭***仄,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旧的书桌,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墙角还堆着半捆待劈的柴火。

“这就是你的住处,” 王管事指着柴火,“每天卯时起劈柴,辰时给公子们的书房送热水,巳时开始抄书,首到亥时才能歇息。

记住,不该去的地方别去,尤其是府里的东跨院,那是国公爷的禁地,踏进去一步就死!”

林砚连忙应下:“是,小的记住了。”

王管事又训了几句才走,临走时还故意踢翻了门口的水桶,冰冷的水溅湿了林砚的裤脚。

林砚看着满地的水渍,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拿起斧头劈柴。

斧头沉得惊人,他没劈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掌心被磨出了红印——这府里的人,果然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辰时刚到,林砚提着热水桶往书房走。

路过中庭时,一阵清脆的玉佩碰撞声传来,只见一群锦衣子弟簇拥着一个面色倨傲的少年走来。

那少年身着月白锦袍,腰间佩着羊脂玉珏,眉宇间与宁国公有七分相似,正是宁国公的嫡子宁昭。

“那不是新来的废柴书童吗?”

宁昭身边的一个护卫指着林砚笑道,“听说连灵根都没有,这样的废物也配进咱们国公府?”

宁昭停下脚步,斜睨着林砚,突然抬脚踹向他手里的热水桶。

林砚早有防备,侧身一躲,水桶堪堪避开,却还是有几滴热水溅到了宁昭的袍角。

“好啊你个废物,竟敢冲撞本公子!”

宁昭勃然大怒,扬手就要打。

林砚顺势跪倒在地,刚好避开他的巴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公子恕罪!

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水桶太重,没拿稳!”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果然是个废物,连桶水都提不动。”

宁昭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觉得打他都脏了自己的手,冷哼一声:“滚去抄书!

要是抄错一个字,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林砚低着头退开,首到走出宁昭的视线,才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他躲那一脚时,明显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从宁昭身上散出——看来这位嫡子虽嚣张,却也有几分修为,府里果然藏着不少高手。

书房在南院,是一间宽敞的阁楼,里面摆满了书架,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

林砚的任务是抄录《武经总要》,王管事给了他一叠泛黄的孤本,字迹潦草,还有不少生僻字,明显是故意刁难。

他坐在书桌前,一边抄书,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阁楼的窗户正对着东跨院的方向,那里常年紧闭着院门,门口守着两个黑衣护卫,气息沉凝,比其他地方的护卫高出不止一个档次——李德全说过,宁国公府的密事,多半和东跨院有关。

抄到午后,林砚借口去茅房,绕到东跨院附近。

刚靠近墙角,就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夹杂着几句生硬的中原话。

他心里一动,趴在墙上仔细听,却只捕捉到“北齐密道月圆”几个词,就被巡逻的护卫发现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护卫拔刀出鞘,寒光映在林砚脸上。

林砚连忙装出慌乱的样子:“回护卫大哥,小的是新来的书童,找茅房找错了地方,这就走,这就走!”

他说着就要跑,却被护卫一把抓住衣领。

“东跨院是禁地,你敢擅闯,定是别有用心!”

护卫眼神凶狠,就要把他拖去见王管事。

林砚心里急得冒汗,突然想起怀里的隐息丹,正想偷偷取出,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住手。”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者从东跨院里走出来,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上下打量林砚一番,淡淡道:“不过是个不懂规矩的书童,打发走就是了,不必惊动管事。”

护卫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是,魏先生。”

他松开林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滚!”

林砚连滚带爬地跑回书房,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那个魏先生身上的灵力波动极其诡异,既不是武道修士的刚猛,也不是文道修士的清雅,倒像是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他敢肯定,这个老者绝不是普通的食客,定是宁国公府勾结北齐的关键人物。

傍晚时分,林砚正在劈柴,一个小仆役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林砚,你今天敢靠近东跨院,胆子可真大。

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前两个月有个杂役只是路过那里,就被活活打死了。”

林砚心里一沉,连忙问道:“那位魏先生是什么人?

我看他很受敬重。”

“嘘!”

小仆役慌忙捂住他的嘴,“别乱问!

魏先生是国公爷请来的贵客,据说会炼丹修仙,府里的人都不敢惹他。

而且他和北齐来的人走得很近,每次那些人来,都要和他在东跨院密谈很久。”

林砚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塞给小仆役半块干粮——这是他从宫里带来的,还算精致。

小仆役眼睛一亮,接过干粮道:“我还听说,月圆之夜府里会有大事发生,到时候东跨院的灯亮一整晚,护卫也会增加一倍。”

月圆之夜?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女帝每次月圆之夜都会灵力紊乱,宁国公府偏偏要在那天行事,难道是针对女帝?

他正想再问,就听到王管事的声音传来:“都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干活!”

小仆役连忙跑开,临走时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夜深人静时,林砚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拿出那枚木牌,借着窗外的月光摩挲着上面的“曦”字,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白天听到的“北齐月圆”等词。

他知道,单凭这些碎片信息远远不够,必须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突然,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林砚警惕地坐起身,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墙头翻进来,落地时悄无声息。

他正要喊人,就听到对方压低声音道:“林砚,是我。”

借着月光,林砚看清来人是李德全身边的小内侍,名叫小禄子。

小禄子塞给他一个纸团,低声道:“陛下让咱家给你带话,三日后是月圆之夜,宁国公府可能会有异动,让你务必小心,若有危险,保命要紧。

另外,这是解毒丹,以防万一。”

林砚接过纸团和瓷瓶,刚要说话,小禄子就己经翻出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他打开纸团,上面是女帝亲笔写的几个字:“东跨院有密道,留意魏姓修士。”

林砚心里一震,女帝果然早己掌握了部分线索,让他来这里,不仅仅是搜集证据,更是要确认密道的位置和魏先生的身份。

他将纸团烧毁,把瓷瓶藏进枕头下,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就是他探查真相的最好机会。

而此刻的皇宫里,慕容曦正站在观景台上,望着天边渐圆的月亮,指尖的灵力隐隐躁动。

李德全站在身后,躬身道:“陛下,小禄子己经把信送到了,林砚那边一切安好。

只是让他在月圆之夜探查,会不会太冒险了?”

慕容曦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宁国公府隐忍多年,定不会放过月圆这个时机。

林砚在府里己经站稳脚跟,这是最好的机会。”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让禁军在宁国公府外待命,一旦有异动,立刻接应。”

“是,陛下。”

月光洒在慕容曦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想起那个在书铺门口倔强抬头的少年,想起他跪在金砖上郑重承诺的样子,心里竟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牵挂。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担心棋子受损,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牵挂里,藏着连她都未曾察觉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