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勤奖和丧尸，总得丢一个林小满是被手机闹钟震醒的。不是那种温柔的渐强音，
是公司行政部统一设置的 “死亡金属版” 起床铃 —— 据说是为了根治迟到，
震得他耳膜发麻，连梦里刚抢到的***版奶茶都洒了。他闭着眼摸过手机，按掉闹钟的瞬间，
脑子里自动弹出考勤系统的界面：本月已迟到 2 次，再迟到扣全勤奖 500 块。
“操。” 他骂了句，挣扎着坐起来，后脑勺还沾着昨天加班时流的口水印。窗帘没拉严，
缝隙里漏进的阳光有点奇怪，不是平时那种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样子，反而金灿灿的，
晃得人眼晕。更奇怪的是，没声音。平时这个点，
楼下早该吵翻了：卖包子的喇叭喊着 “鲜肉包两块五”，
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在骂闯红灯的电动车，还有隔壁单元的王阿姨，
准会拿着广场舞扇子在楼下训孙子。可今天，静得能听见自己指甲刮过床单的声音。
林小满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然后他的哈欠卡在喉咙里，
像被塞进了一个没拆封的快递盒。楼下的柏油路上，一个穿睡衣的大叔正追着一只柯基跑，
姿势诡异得很 —— 胳膊直挺挺的，腿迈得又大又慢，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喉咙里还发出 “嗬嗬” 的声音。而那只柯基，平时见了人就摇尾巴，今天却炸着毛，
夹着尾巴狂奔，跑着跑着还不忘回头朝大叔龇牙。更离谱的是，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倒在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一个穿保安服的人趴在地上，后背插着半截拖把杆，
姿势像只被钉在地上的大闸蟹。林小满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搞什么？拍电影吗？
” 他嘀咕着，伸手摸了摸口袋，想掏手机拍个朋友圈，
结果摸了个空 —— 昨天加班太晚，手机落在公司了。就在这时，
楼下的 “睡衣大叔” 突然顿住，猛地转头，朝着林小满的窗户方向 “看” 过来。
虽然隔了三层楼，林小满还是清楚地看见，那人的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
脸上还挂着一块不知道从哪蹭来的暗红色污渍，像没擦干净的番茄酱。
“嗬…… 嗬……”模糊的声音顺着风飘上来，林小满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怕，
是因为那声音太像他昨天吃的过期泡面 —— 泡了半小时还没软，
咬下去时发出的 “嗬嗬” 声。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衣柜，
发出 “哐当” 一声响。楼下的 “大叔” 像是被这声音***到了，突然加快速度，
朝着单元楼门口冲过去，胳膊挥舞着，差点撞到路边的垃圾桶。
林小满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这不是拍电影。他冲到客厅，
打开电视 —— 没信号。打开电脑 —— 连不上网。他又跑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静悄悄的，平时总在早上打扫卫生的张阿姨不见踪影，
只有墙上的广告单被风吹得哗啦响。“不会吧……” 林小满靠在门上，掏出兜里的电子烟，
抽了一口，没出烟 —— 没电了。他盯着电子烟，
突然想起昨天刷到的新闻：某实验室泄露不明病毒，专家提醒市民注意防护。
当时他还跟同事吐槽：“又来这套，想骗我买口罩？”现在想想，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作为一个在电商公司摸爬滚打三年的运营，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大促期间连续加班三天三夜，
他都能在厕所隔间里打盹；老板画的饼比月球还大，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不就是外面多了几个走路奇怪的人吗？只要能保住全勤奖，一切都好说。等等，全勤奖！
林小满突然眼睛一亮，掏出钥匙就要开门 —— 今天是周五，只要撑过今天，
这个月的全勤奖就到手了！500 块呢，够他买十杯奶茶，还能加两份珍珠。
可手刚碰到门把手，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王建国你疯了！别咬我广场舞鞋！
”是王阿姨的声音！林小满赶紧趴在猫眼上看，只见王阿姨穿着亮粉色的广场舞套装，
手里挥舞着一把羽毛扇，正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周旋。那男人应该是隔壁单元的王建国，
平时总爱跟在王阿姨后面跳广场舞，现在却跟楼下的 “睡衣大叔” 一样，眼睛灰白，
嘴里 “嗬嗬” 叫着，伸手就要抓王阿姨的扇子。“你个老东西！
平时让你跟我练基础步你不练，现在走路都顺拐！”王阿姨一边躲，一边还不忘吐槽，
“我这鞋是新买的，三百多呢！咬坏了你赔得起吗？”王建国显然没听懂，继续往前扑，
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脸正好贴在地上的狗屎上。王阿姨愣了一下，
然后捂着鼻子后退：“哟，还加餐了？挺会吃啊。”林小满看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
王阿姨还在关心她的广场舞鞋和别人的 “加餐”？就在这时，王建国从地上爬起来，
脸上沾着狗屎，更显狰狞，朝着王阿姨又扑了过去。王阿姨这次没躲，反而举起羽毛扇，
朝着王建国的脸 “啪” 地扇了一下。“醒醒！” 王阿姨中气十足地喊，
“再闹我告诉居委会，让你孙子在幼儿园抬不起头！”不知道是扇得太用力，
还是 “居委会” 三个字起了作用，王建国居然顿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地转身，
朝着小区外面走去。王阿姨松了口气，拍了拍扇子上的灰，抬头正好看见林小满的窗户。
“小林！你在上面看什么呢？还不下来买菜？今天超市打折，鸡蛋五块八一斤！
” 王阿姨朝着楼上喊，声音洪亮得能穿透三层楼板。林小满：“……”他现在终于确定，
比起外面的 “丧尸”，王阿姨才是这个末世里最可怕的存在。他打开窗户，
朝着楼下喊：“王阿姨！外面不太对劲，你快回家吧！”“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的？
” 王阿姨眯着眼睛抬头看他，“是不是你又想偷懒不去上班？我跟你说，年轻人要努力，
全勤奖很重要的！我家孙子在幼儿园都知道不能迟到……”林小满听着王阿姨的唠叨，
头都大了。他正想再说点什么，
突然看见小区门口冲进来一群 “人”—— 跟之前的 “睡衣大叔” 和王建国一样，
眼睛灰白，行动迟缓，嘴里 “嗬嗬” 叫着，朝着王阿姨的方向走过来。“王阿姨！快跑！
” 林小满急得大喊。王阿姨这才察觉到不对，回头一看，吓得 “妈呀” 一声，
转身就往单元楼跑。她跑得飞快，亮粉色的广场舞套装在阳光下像一道闪电，
连平时舍不得脱的广场舞鞋都跑飞了一只。林小满看着王阿姨冲进单元楼，心里刚松了口气，
就听见楼道里传来 “咚咚咚” 的脚步声 —— 王阿姨上来了。紧接着，
他的门被敲响了，还伴随着王阿姨的喊声：“小林！开门！快开门！外面那些东西追上来了！
”林小满看着门，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多的 “丧尸”，陷入了沉思：现在开门，
可能会被王阿姨和她带来的 “丧尸” 一起堵在屋里；不开门，
王阿姨可能会在楼道里唠叨到 “丧尸” 把整栋楼包围。而他的全勤奖，
好像已经彻底没希望了。“操。” 林小满又骂了句，还是走过去，打开了门。
第二章 广场舞领队和丧尸，总得有一个先妥协门一开，王阿姨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手里还攥着那只跑飞的广场舞鞋。她反手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胸口的亮粉色蝴蝶结随着呼吸一颠一颠的。“吓死我了……” 王阿姨拍着胸口，
“那些人是不是中邪了？眼睛白花花的，还追着人咬，跟电视里的僵尸似的。
”林小满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王阿姨，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指了指王阿姨手里的鞋：“王阿姨，您这鞋还挺执着，跑飞了都不忘捡。”“那可不！
” 王阿姨把鞋抱在怀里，跟抱孙子似的，“这鞋是我托我闺女从网上买的，软底的，
跳广场舞不磨脚，三百多呢！丢了多可惜。”林小满：“……”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
在王阿姨眼里，到底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 “嗬嗬” 的声音，
还有缓慢的脚步声，一步步朝着他们的门靠近。王阿姨的脸色瞬间变了，
拉着林小满就往卧室躲：“快躲起来！别让那些东西进来！”林小满被王阿姨拉着，
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他看着卧室里堆得像小山似的快递盒 —— 都是他平时网购的零食和日用品，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奶茶！”他昨天加班，特意点了一杯超大杯的珍珠奶茶，
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没喝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奶茶！” 王阿姨瞪了他一眼，
把他推进衣柜里，“你就在这儿躲着，别出声，我去看看情况。”林小满还没来得及反驳，
王阿姨就关上了衣柜门，黑暗瞬间笼罩下来。衣柜里弥漫着一股樟脑丸和衣服混合的味道，
还有他上次忘在口袋里的薯片碎屑，扎得他***疼。他透过衣柜门的缝隙往外看，
只见王阿姨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 不是那种小巧的水果刀，是他妈上次来给他带的，
用来砍骨头的大菜刀，刀身闪着寒光。王阿姨双手握着菜刀，姿势还挺标准，
跟她平时跳广场舞的 “劈叉式” 有点像。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门口。
紧接着，传来 “咚咚咚” 的敲门声，不是正常的敲门，是用手砸门的声音，沉闷而有力，
震得门板都在晃。王阿姨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口喊：“谁啊？敲门这么用力，
门坏了你们赔啊？”门外没有回应，只有 “嗬嗬” 的声音，还有更用力的砸门声。
门板上的油漆都被震掉了一小块。王阿姨皱了皱眉，举起菜刀，对着门喊：“我告诉你们，
我可是广场舞队的领队，手下有二十多个姐妹，你们再砸门，我就叫我姐妹们下来收拾你们！
”门外的砸门声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而且更用力了。“嘿！你们还不信是吧？
” 王阿姨急了，“我给你们数数我的姐妹：张大姐，会太极；李二姐，会摔跤；刘三姐，
能扛着煤气罐上六楼……”林小满在衣柜里听着，差点笑出声。他真怕王阿姨再数下去，
会把小区里卖菜的大妈都算成她的 “姐妹”。就在王阿姨数到 “赵六妹，
能一口气吃十个包子” 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 “喵”。很轻的一声，
却让门外的砸门声瞬间停了。王阿姨愣了一下，放下菜刀，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林小满也赶紧凑到衣柜缝隙前，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见门外蹲着一只橘猫，
浑身脏兮兮的，只有肚子是白色的，尾巴尖还缺了一块毛。
它正盯着门口的 “丧尸”—— 就是刚才追王阿姨的王建国，此刻正低着头，盯着橘猫，
嘴里 “嗬嗬” 的声音小了很多，好像有点害怕。橘猫对着王建国龇了龇牙，
又 “喵” 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大了点。王建国居然往后退了一步，胳膊还微微颤抖着。
“哟，这猫还挺厉害。” 王阿姨小声嘀咕着，打开了一条门缝，想看得更清楚点。
结果那橘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朝着门缝里的王阿姨看过来。
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特别亮。王阿姨被它看得一愣，
下意识地说了句：“小猫，你别怕，我……”话还没说完，橘猫突然跳进了屋里，
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王阿姨吓得赶紧后退，差点撞到身后的茶几。橘猫落地后，
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朝着林小满藏身的衣柜走过去，用头蹭了蹭衣柜门。
林小满：“？？？”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打开衣柜门。橘猫立刻跳了进来，蜷缩在他的腿边，
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音。“你还挺会找地方躲。” 林小满摸了摸橘猫的头，
手感意外地不错，虽然有点脏，但毛很软。王阿姨走过来，看着衣柜里的林小满和橘猫，
皱了皱眉：“小林，你怎么把猫放进来了？万一它身上有病毒怎么办？
”“它刚才还帮我们赶跑了王建国呢。” 林小满抱起橘猫，举到王阿姨面前，“你看，
多可爱。”橘猫像是听懂了，朝着王阿姨 “喵” 了一声，还舔了舔爪子。
王阿姨看着橘猫，脸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可爱也不行，现在外面这么危险，
万一它引来更多那些东西怎么办？”林小满刚想反驳，突然听见门外传来 “哐当” 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和王阿姨对视一眼，都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儿，楼道里恢复了安静，
再也没有 “嗬嗬” 的声音和脚步声。王阿姨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然后松了口气：“那些东西走了，好像是被刚才那只猫引走的。
”林小满抱着橘猫从衣柜里出来，走到门口，也往外看了看。楼道里空荡荡的，
只有王建国刚才掉在地上的眼镜，镜片碎了一地。“看来这猫还挺有用。
” 林小满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橘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以后就叫你‘冻干’吧，
我这儿还有不少猫冻干，给你当零食。”“冻干？” 王阿姨皱了皱眉，
“这名字怎么听着像吃的？”“因为它刚才救了我们，得给它点好的。” 林小满说着，
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拿起那杯还没喝的珍珠奶茶，插吸管喝了一口。嗯，还没坏，
珍珠也很有嚼劲。王阿姨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林，你家里有吃的吗？
我早上还没吃饭呢，本来想去超市买鸡蛋，结果遇到那些东西，鸡蛋没买着，
还差点把命丢了。”林小满指了指沙发旁边的纸箱：“里面都是零食，您随便拿。
”那是他上周刚囤的货，有薯片、饼干、巧克力，
还有几包泡面 —— 本来是准备加班的时候吃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王阿姨打开纸箱，
眼睛瞬间亮了：“哟，这么多好吃的？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节省，没想到囤了这么多零食。
”她说着，拿起一包薯片，撕开包装袋，往嘴里塞了一片，然后又拿起一块巧克力，
掰了一半递给林小满：“来，小林，你也吃点，补充补充体力。”林小满接过巧克力，
咬了一口，甜得发腻。他看着王阿姨一边吃零食，
一边抱怨 “这薯片不够脆”“巧克力太甜”，突然觉得，好像这个末世，也不是那么可怕。
至少，他还有奶茶，有零食，有一个爱唠叨但很靠谱的王阿姨，
还有一只叫 “冻干” 的橘猫。而他的全勤奖…… 算了，丢了就丢了吧，比起命来，
500 块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就在这时，“冻干” 突然竖起耳朵，
朝着阳台的方向 “喵” 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警惕。林小满和王阿姨对视一眼，
手里的零食都停住了。阳台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水管往上爬。
第三章 阳台爬上来的 “邻居”，和它手里的半根香肠林小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住的是三楼，阳台外面没有防盗网 —— 当初房东说装防盗网影响美观，
他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就没坚持。现在想想，
这简直是把 “欢迎光临” 四个字写在了阳台上。“冻干” 弓着背，毛发都竖了起来，
朝着阳台的方向发出 “哈” 的声音，爪子还在地上刨了刨，像是在准备战斗。
王阿姨也停下了吃薯片，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砍骨头的菜刀，
声音都有点发颤：“小…… 小林，阳台外面是什么东西？”林小满深吸一口气，
慢慢朝着阳台走过去。他没敢直接掀开窗帘，
而是先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他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才看清顺着水管往上爬的 “东西”：是一个人，穿着蓝色的外卖服，
背后印着 “XX 外卖” 的 logo，手里还攥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但那人的姿势很奇怪，跟楼下的 “丧尸” 一样，胳膊直挺挺的，
腿夹着水管，一点一点地往上挪，速度很慢，却很执着。他的头歪在一边，
脸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正朝着林小满的阳台方向 “看” 过来。
“是外卖员……” 林小满的声音有点干，“好像也变成那些东西了。”王阿姨凑过来，
也看了一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怎么还往上爬啊？难道是想从阳台进来？
”“可能是闻到屋里的零食味了。” 林小满说着，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吃薯片的时候，
包装袋没封好，味道可能飘出去了。他赶紧走到茶几旁，把薯片的包装袋封好，
又把其他打开的零食都收进纸箱里。王阿姨则举着菜刀，守在阳台门口，像个门神似的。
“冻干” 还在朝着阳台的方向 “哈”，但声音比刚才小了点，
好像也在观察外面的 “外卖员丧尸”。那 “外卖员” 爬得很慢，爬一会儿就停一下，
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手里的白色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响。林小满看着他，
突然注意到塑料袋里好像有东西 —— 是半根香肠，红色的包装，
像是他平时爱吃的那种台式烤肠。“他手里怎么还拿着香肠？” 林小满嘀咕着，有点好奇。
王阿姨也看见了，皱了皱眉：“可能是送外卖的时候没送完，变成这样还不忘拿着。
你说这些人，变成僵尸了还想着吃的，跟你似的。”林小满：“……”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但好像又无法反驳。就在这时，“外卖员” 终于爬到了三楼的阳台边。
他的手抓住阳台的栏杆，慢慢抬起头，朝着屋里 “看” 过来。林小满清楚地看见，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白色的东西，像是没擦干净的沙拉酱。
“嗬…… 嗬……”“外卖员” 朝着屋里伸出手，手里的塑料袋晃了晃，
半根香肠露了出来。王阿姨举着菜刀，大声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砍你了！
”“外卖员” 好像没听见，继续往前伸手，手指都快碰到王阿姨的衣服了。
王阿姨吓得闭上眼，举起菜刀就要往下砍 ——“等等！” 林小满突然喊住她。
他看着 “外卖员” 手里的香肠，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王阿姨，您先别砍，
” 林小满说着，从纸箱里拿出一包饼干，走到阳台边，对着 “外卖员” 晃了晃，
“你想要吃的吗？这个给你，你别进来。”“外卖员” 的动作顿住了，
眼睛盯着林小满手里的饼干，喉咙里的 “嗬嗬” 声变小了点。林小满心里一喜，
慢慢把饼干递出去，放在阳台的栏杆上：“给你，你拿了饼干就走，好不好？
”“外卖员” 伸出手，慢慢抓住饼干，然后缩回手，
把饼干塞进嘴里 —— 他甚至没撕包装袋，直接嚼了起来，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音，
像在吃石头。王阿姨看得目瞪口呆：“小林，你这招管用？”“好像是。
” 林小满也有点意外，“可能这些东西还保留着一点想吃东西的本能。
”他又拿出一包薯片，放在栏杆上：“这个也给你，你拿着赶紧走，别再来了。
”“外卖员” 又拿起薯片，塞进嘴里，然后慢慢转过身，顺着水管往下爬。
他爬得还是很慢，但这次没有再停留，很快就消失在了楼下。林小满松了口气，
靠在阳台的墙上，摸了摸额头 —— 刚才居然有点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王阿姨也放下了菜刀，走到林小满身边，看着楼下：“没想到这些东西还能沟通，
给点吃的就走了。”“可能是还没完全变成丧尸吧，” 林小满说着，
突然想起 “外卖员” 手里的半根香肠，“他手里好像还拿着半根香肠，
不知道是给谁送的。”王阿姨叹了口气：“唉，这世道，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我家老头子和孙子怎么样了，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家睡觉呢。”林小满这才想起，
王阿姨还有家人。他安慰道：“王阿姨，您别担心，说不定叔叔和小孙子没事，
他们可能还在家里躲着呢。等外面安全点了，我们再想办法联系他们。”王阿姨点了点头，
擦了擦眼角：“希望吧…… 都怪我，早上非要出来买鸡蛋，要是我在家，
说不定还能保护他们。”林小满拍了拍王阿姨的肩膀，没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只能等外面的情况稳定一点，再想办法。就在这时，“冻干” 突然跳到阳台的栏杆上，
朝着楼下 “喵” 了一声，声音很急促。
林小满和王阿姨赶紧往下看 ——只见刚才走了的 “外卖员” 又回来了，
而且这次不是他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 “丧尸”，有穿睡衣的，有穿西装的，
还有一个穿校服的学生，都朝着林小满的阳台方向爬过来。而 “外卖员” 手里，
还拿着那包林小满给的薯片，正在给其他 “丧尸” 看。
林小满：“……”王阿姨：“……”“操。” 林小满第三次骂了句，“我好像闯祸了。
”王阿姨瞪了他一眼，又举起了菜刀：“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赶紧把阳台门关上！
再找东西堵上！”林小满赶紧把阳台门关上，还把旁边的洗衣机推过去，抵在门后。
王阿姨则跑到厨房，把菜板、锅铲都拿过来，堆在洗衣机旁边。“咚咚咚！”很快，
阳台门外就传来了砸门的声音，还有 “嗬嗬” 的叫声，震得洗衣机都在晃。
林小满和王阿姨靠在洗衣机上，死死地顶着门。“小林，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 王阿姨的声音有点发颤，“外面这么多东西，我们好像出不去了。
”林小满看着门外晃动的影子，又看了看怀里的 “冻干”—— 它正蜷缩在他的怀里，
瑟瑟发抖。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秘密武器。“王阿姨，您别慌，
” 林小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王阿姨，“您还记得这个吗？
”王阿姨接过东西，看了一眼，
愣住了：“这不是你上次帮我修广场舞音响时用的蓝牙音箱吗？这时候拿它出来干什么？
”林小满笑了笑，打开蓝牙音箱，
连接上自己的手机 —— 还好他刚才在衣柜里找到手机了，还有一点电。
他点开一个音乐文件，按下了播放键。下一秒，
震耳欲聋的广场舞音乐从音箱里传了出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门外的砸门声和 “嗬嗬” 声瞬间停了。
林小满和王阿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过了一会儿，
门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 像是有人在跺脚，还有人在拍手，
节奏跟音箱里的音乐一模一样。林小满慢慢移开洗衣机，
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只见外面的 “丧尸” 们，正跟着音乐的节奏，跳着广场舞！
穿外卖服的 “外卖员” 晃着胳膊，
跳的是 “小苹果” 的经典动作；穿睡衣的大叔扭着腰，
居然还挺有节奏感；就连那个穿校服的学生，都在跟着拍手，虽然动作有点僵硬，但很认真。
而王阿姨的那只广场舞鞋，被一个穿红裙子的 “丧尸” 捡了起来，当成扇子，
跟着音乐挥舞着。林小满：“……”王阿姨凑过来，也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几秒，
突然说：“这个‘小苹果’的版本不对，节奏慢了点，应该用 DJ 版的，跳起来更带劲。
”林小满：“……”他现在真的觉得，这个末世，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离谱。
第四章 蓝牙音箱没电了，和丧尸的默契说断就断林小满盯着门外整齐划一跳广场舞的丧尸，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像被泡软的泡面，一捏就碎。王阿姨已经凑到蓝牙音箱旁边，
手指在林小满的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不对不对，这个版本太慢，我找找 DJ 版的，
上次张大姐跳广场舞用的那个，节奏能把地板震裂。”“王阿姨！
” 林小满赶紧把手机抢回来，“现在不是挑音乐版本的时候！音箱快没电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电量，红色的 10% 像个催命符，“刚才连蓝牙、放音乐，
电掉得比我加班时的头发还快！”话音刚落，蓝牙音箱突然 “滋啦” 一声，
音乐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凝固。门外的丧尸们动作一顿，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机器人。
穿外卖服的丧尸还保持着举胳膊的姿势，穿红裙子的丧尸手里的广场舞鞋停在半空，
穿校服的学生丧尸拍手的动作僵在胸前。三秒后，所有丧尸缓缓转头，
浑浊的眼睛齐刷刷看向门缝里的林小满和王阿姨，喉咙里的 “嗬嗬” 声重新响起，
比刚才更急促。“操！” 林小满第四次骂出声，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
推着王阿姨往客厅退，“快！把洗衣机再推回去堵门！”王阿姨也慌了，
一边往后退一边念叨：“早说要用我的老年机放歌，你这破手机就是不禁用！
我那手机放广场舞能放一下午，声音还大！
”“您那老年机现在说不定在您家床头柜上积灰呢！” 林小满一边喊一边去推洗衣机，
可刚才抵门时用了太大力，现在怎么推都纹丝不动。阳台门外的砸门声已经响起来，
栏杆被丧尸抓得 “嘎吱” 响，像是随时会断掉。“冻干！过来帮忙！
” 林小满急得朝橘猫喊。冻干正蹲在沙发上，盯着门外的丧尸，尾巴尖轻轻晃着，
听见喊声，它慢悠悠地走过来，用头蹭了蹭林小满的裤腿 —— 然后跳上洗衣机，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起来，开始舔爪子。“你这猫怎么比我还摆烂！
” 林小满气得想薅猫毛，王阿姨突然喊：“有了！用锅！”她转身冲进厨房，
抱出一口炒菜锅和一把锅铲，回到阳台门边，对着门外喊：“都别吵！听我指挥！
” 然后 “砰砰砰” 地用锅铲敲起锅沿，节奏居然和刚才的 “小苹果” 一模一样。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 门外的砸门声又停了。林小满凑到门缝一看，
丧尸们居然又跟着锅铲敲锅的节奏，重新跳了起来！穿外卖服的丧尸这次还加了动作，
把手里的薯片袋当成扇子挥；穿睡衣的大叔甚至踮起了脚，虽然差点摔下去，
但很快又稳住了姿势。“还是王阿姨有办法！” 林小满松了口气，刚想夸一句，
就看见王阿姨皱着眉停了手：“不行不行，锅铲敲得手疼，而且节奏不准，
你看张大姐都跳错了。”林小满顺着王阿姨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丧尸群里有个穿碎花衬衫的老太太，动作明显慢半拍，胳膊还总往反方向甩。
他仔细一看，这不是王阿姨之前说的 “会太极” 的张大姐吗？“张大姐！
” 王阿姨对着门缝喊，“你醒醒！我是老王啊！你还记得上周我们一起去买鸡蛋吗？
你还抢了我最后一袋土鸡蛋！”张大姐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转过头，
灰白色的眼睛盯着门缝。林小满心里一紧，以为有希望，结果张大姐突然朝着门缝伸出手，
喉咙里 “嗬嗬” 的声音变大，还试图从栏杆缝隙里钻进来 —— 显然，
她只记得 “鸡蛋”，不记得王阿姨了。“你个老东西！” 王阿姨气得拍了下锅，
“早知道当初不跟你抢鸡蛋了！现在倒好，连我都不认了！
”林小满赶紧拉住王阿姨：“别骂了别骂了，越骂她越激动！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让音箱恢复供电吧，总不能让您一直敲锅，您这胳膊要是累断了，
下次谁指挥丧尸跳舞啊？”王阿姨想了想，点头：“也是，我这胳膊还得留着跳广场舞呢。
你家有充电宝吗？”林小满一拍脑袋：“有！上次加班怕手机没电，特意买了个两万毫安的，
跟砖头一样沉，就放在卧室的快递盒里！”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卧室走，
冻干也从洗衣机上跳下来，跟在后面。客厅里只剩下锅铲敲锅的回声，
还有门外丧尸们 “嗬嗬” 的伴唱，听起来居然有点像某种奇怪的交响乐。
卧室里的快递盒堆得快到天花板，林小满翻了半天，
终于从一个印着 “零食大礼包” 的箱子里摸出充电宝 —— 果然跟砖头一样沉，
他掂量了一下，觉得用来砸丧尸都能砸晕一个。“找到了！
” 林小满刚想把充电宝递给王阿姨，
突然听见客厅传来 “哐当” 一声 —— 锅掉地上了。他和王阿姨对视一眼，
撒腿就往客厅跑。只见客厅里，张大姐居然从阳台栏杆的缝隙里钻进来了半个身子，
一只手正抓着掉在地上的锅，另一只手朝着茶几上的零食箱伸过去。
穿外卖服的丧尸和其他几个丧尸也在拼命挤栏杆，栏杆已经被挤得变了形。“冻干！上！
” 林小满急中生智，喊了一声。冻干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猛地扑过去，
对着张大姐的手 “哈” 了一声，还伸出爪子挠了一下。张大姐吃痛，“嗬” 了一声，
缩回手，半个身子也跟着退了出去。王阿姨趁机捡起锅，又敲了起来：“都给我站好！
跳错了要罚站的！”林小满赶紧把充电宝连到蓝牙音箱上，音箱 “滴” 了一声，
重新响起了 DJ 版的 “小苹果”，节奏快得能让人脚底板发麻。
门外的丧尸们瞬间安静下来，又开始跟着音乐跳，连刚才钻进来一半的张大姐，
都退回去跟着节奏晃胳膊。林小满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手里的充电宝差点掉地上：“吓死我了，刚才张大姐要是全钻进来，我们就得跟她抢零食了。
”王阿姨一边敲锅打配合，一边说：“抢零食也不能让她抢！那箱薯片是我刚才尝过的，
番茄味的，挺好吃。对了小林，你家还有水吗？刚才喊得我嗓子干，想喝口水。
”林小满指了指厨房：“冰箱里有可乐，还有昨天没喝完的冰红茶。”王阿姨放下锅，
搓着手往厨房走：“还是冰红茶好，可乐太甜，喝了容易胖。我跳广场舞得保持身材，
不然领舞的时候不好看。”林小满看着王阿姨悠哉游哉找水喝的背影，
又看了看门外跳得热火朝天的丧尸，突然觉得这末世也挺好 —— 至少不用上班，
还能免费看丧尸跳广场舞。他掏出电子烟，这次居然有电了，抽了一口，
对着冻干说：“看见没？这就是摸鱼的最高境界，哪怕世界末日了，也得先顾着自己舒服。
”冻干 “喵” 了一声，跳到茶几上，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零食箱，里面的薯片袋掉了出来。
林小满心领神会，打开一袋薯片，给冻干倒了点碎末，自己也吃了一片。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喇叭声：“楼上的朋友！放的什么歌啊？能不能大点声！
我们楼里的丧尸也想跳！”林小满和王阿姨同时愣住，然后跑到窗边往下看。
只见楼下的超市门口，一个穿超市工作服的小伙子正举着一个扩音喇叭，朝着他们的方向喊。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中年人，手里拿着棒球棍，超市门口的卷帘门拉下来一半，
里面好像藏着人。王阿姨眼睛一亮，对着楼下喊：“是小李！超市的收银员小李！
我上次买鸡蛋还跟他砍过价！”林小满也认出了小李 —— 上次他来超市买泡面，
小李还跟他吐槽 “老板扣工资，连塑料袋都要省着用”。没想到这时候还能遇到熟人。
小李听见王阿姨的声音，又喊：“王阿姨！林哥！你们没事吧？我们这楼里有十几个幸存者，
就是外面丧尸太多，不敢出去！你们放的歌能管事儿？”“当然能管事儿！
” 王阿姨拍着胸脯，“我指挥的广场舞，别说人了，丧尸都得跟着跳！” 她说着，
把蓝牙音箱的音量调到最大，DJ 版 “小苹果” 的声音震得窗户都在晃。
楼下的丧尸们果然有反应，原本围着超市门口的丧尸，纷纷转过身，朝着音乐的方向，
开始笨拙地跳起来。小李和身边的人都看呆了，举着喇叭喊：“牛逼啊王阿姨！
你们要不要下来一起囤货？超市里还有不少吃的！”囤货？
林小满眼睛瞬间亮了 —— 他家里的零食虽然多，但也撑不了几天，而且没有泡面了。
王阿姨也心动了：“囤货好啊！正好我家里的鸡蛋快吃完了，得再买两箱！”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 “心动”。林小满关掉电子烟，说：“走！下去囤货！
不过得先想个办法，怎么带着音箱和锅，还不让丧尸围攻我们。
”王阿姨拍了拍锅：“这还不简单？我敲锅，你放歌，咱们就跟在丧尸后面跳下去，
他们肯定不会攻击我们！”林小满觉得这主意离谱到极点，但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看了眼怀里的冻干，冻干正舔着爪子，一副 “你随便折腾，我跟着就行” 的样子。
“行吧，” 林小满叹了口气，“不过说好，要是丧尸突然不跳了，你得先替我挡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 王阿姨白了他一眼，拿起锅铲，“走！让丧尸们看看，
什么叫专业的广场舞领队！”第五章 跟着丧尸跳下楼，
和超市里的 “幸存者团伙”林小满抱着蓝牙音箱，王阿姨拎着炒菜锅，
两人一猫站在阳台门口，像要去参加什么奇怪的***。门外的丧尸们还在跟着音乐跳，
张大姐的动作比刚才熟练了点，就是胳膊还是偶尔会甩反方向。“准备好了吗？
” 王阿姨深吸一口气，“我数三二一，咱们就开门，跟着节奏走，别慌！
”“三 —— 二 —— 一！”王阿姨猛地拉开阳台门，锅铲在锅上敲出响亮的节奏，
林小满赶紧把音箱举高，确保音乐能传遍整个小区。冻干跟在他们脚边，尾巴竖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