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跟着到了医院,我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护士提起袖子,消毒,然后按住手臂。
我猛地挣脱开钳制,歇斯底里地吼道:“不是我推的她!我凭什么要给她输血?”
靳抑扬冷哼一声:
“就凭靳家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这份恩情难道你不该报答吗?”
喉头发紧,我强压下鼻头涩意,可眼眶还是红了。
护士看到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动作一顿,眼中流露出不忍。
“您昨天是不是刚抽过血?这频率太频繁了,对身体伤害很大。”
“没事!”靳抑扬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身体好得很,从来没出过问题。护士,快抽吧,救人要紧!”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急躁,仿佛在谈论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护士没有动,依旧用担忧和询问的目光望向我,等待着我的决定。
“怎么还不抽?!菲菲等不了了!”
靳抑扬的低吼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小心翼翼地环抱着温茉菲,而她正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怀里,除了脸色苍白,身上不见丝毫伤痕。
我看着他焦灼的侧脸,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靳抑扬,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也得病了呢?你要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吗?”
“怎么可能!”他想也不想地脱口反驳,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林忘夕,菲菲现在命在旦夕,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吗?成熟一点,乖乖抽血!”
尖锐的针头刺入血管,是前所未有的疼。
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出,流向另一个女人。
而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随之一点点流逝。
这次抽血后,我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两天。
第三天醒来后,受到了靳抑扬送来的蛋糕。
蛋糕上的贺卡画了一个的跪地求饶小人。
一瞬间,回忆涌上心头——小时候每次吵架,他都会在纸条上画这个小人,然后偷偷塞进我的笔盒。
若是以前我或许会原谅他,可此刻我只觉得恶心。
打开手机后,朋友圈全是靳抑扬近两天的动态。
但主角无一例外都是温茉菲。
最新一条,是二人在蛋糕店的亲密合照,温茉菲靠在靳抑扬身上,脸上被蛋糕涂的像个小花猫。
配文:蛋糕好大,吃不完了。
我看着桌上那个精致的蛋糕,突然觉得它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排在温茉菲之后的那个。连道歉,都只能用她剩下的。
圈子里很快传开,曾经被靳抑扬放在心尖上的人换了。
靳妈妈回国的宴会上,温茉菲也到了。
她得意洋洋地看向我,故意露出手腕间的护身玉镯。
我记得那条朋友圈,那是靳抑扬特意去本地有名的寺庙求的。
仅有一次机会,靳抑扬毫无疑问留给了温茉菲。
“你在医院昏迷两天,我和靳哥哥可做了很多事情呢!”
显摆完手镯后,她状似不经意拉开衣领,露出脖颈间暧昧的痕迹,抱怨道:
“真是烦死人,遮都遮不住啦。”
看着这一切,我情绪毫无起伏,平静回怼:
“抱怨抱怨就得了,别总把‘死’字挂在嘴边,小心真应验了。”
温茉菲脸色顿时变得狰狞,可下一秒却扯了扯嘴角:
“要是我们两个都有生命危险,你猜靳哥哥会选谁?”
话音刚落,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