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叶欣笑了笑,“大人果真英明。
民女是个正儿八经的右撇子,全县都可为民女作证。”
如此一来,凶手范围就被缩小很多。
杜叶欣抬眼拱手:“大人,民女还有不在场证据。
昨日一整天,民女都在玉田庵,有庵里的姑子为证,请大人明察。”
周仵作心虚得紧,不敢插话。
许冕轻轻点头,转身又问周仵作,“你说,她说得可对?”
“这……”被点到名字的周仵作一下子就失了分寸。
尹修弯腰勾唇,死死盯住周仵作的眼睛提醒:“周仵作,大人面前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哦。”
周仵作牙齿打颤,“我,我……”胡县令“恰巧”进来,咬牙道:“周振,你别害怕,许大人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要紧张,据实说。”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这这新上任的少卿大人,怕是不好打交道。
周仵作这才斗胆道:“大人,此女子说得没错,小人方才仔细看了看,确实……确实是死了九个时辰以上,是小人糊涂了,是小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还望大人恕罪!”
说完连连叩头认错。
“起来吧!”
许冕起身,“你继续审案。”
胡县令恍然,“啊,好好好。”
几人来到公堂。
胡县令一拍惊堂木:“贾卓父母,本官且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贾卓是什么时候?”
贾母方才哭得几近昏厥,此时己无力跪在地上,说不出话。
贾父擦掉眼泪,“回大人,最后一次见到他是昨天中午,他在家里吃过午饭就出门了,晚上并未回家。”
“说来惭愧,草民夫妻二人没有将他教养好,让他染上赌博恶习,经常彻夜不归,所以他昨夜没有回来,草民就并未在意。”
“首到刚不久,两位官爷到草民家喊草民来辨认尸体,草民才知道出了事,哪里知道……”说到这,贾父一时又伤心起来,“我的儿啊……是爹对不起你……”杜叶欣有些不忍心再看,将头别向一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面对出了车祸的自己,他们也该是这般伤心吧!
“贾卓最近可有异常?
他有什么仇家吗?”
贾父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没有。
草民夫妻二人平时要照顾女儿……唉!”
大家都看向贾婷婷,只见她此时像身上有跳蚤似的,不停上摸摸下看看,嘟着嘴巴,跟幼童无异。
贾家女儿的事情很多乡亲是清楚的,她小时候生了场大病,智商便留在三岁。
两夫妻将她照顾很好,又生得貌美,也曾有人想为其说媒,但被老两口拒绝了,说要养她一辈子。
黄赌毒,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碰不得的。
杜叶欣摇头惋惜,常年混迹赌场之人,横死并不意外。
胡县令问完话,拱手向许冕道:“大人,下官马上派人到街上赌坊去走访调查。”
许冕点头。
胡县令派人下去后,许冕又宣布暂且休息,待捕快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死者家属痛心难受,案子未结恐又出事,为展现自己的爱民如子,胡县令讪笑着喊了几个丫鬟小厮将死者家属引到客房。
此时,杜叶欣长舒出一口气,才算是舒坦了些。
还好有面前这位帅哥大人,否则今天自己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
太可怕了……看来得赶紧回家,于是,她挤出一张很是勉强的笑脸:“大人,谢谢你啊!
民女可以走了吧?”
许冕看着她,微抬眼皮,冷冷道:“不可。”
“啊…不是都洗脱嫌疑了吗?”
杜叶欣欲哭无泪。
“现在尚不能判断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待此案审理完毕,凶手找到并确认不是你,再放你回去。”
“我……民女……”决定收回刚才觉得你长得帅的想法。
“本官问你,你的仵作手艺是跟谁学的?
我们大绥,会验尸的并不多,尤其是女子,本官暂未听说过有女子会这门技艺。”
许冕对她生出一丝怀疑。
杜叶欣想了想,脑瓜子飞速运转,我总不能说我是来自两千多年后的法医吧?
“民女是……这个,不能说,民女答应过师父,不能报出他老人家的名讳,民女师父是个世外高人。”
警局的老法医秦师傅,勉强,也算是世外高人吧?
尹修听闻,眉头一皱,斥道:“大胆!
我们大人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尹修!”
许冕出言制止,毕竟也是个女子,不至于要这样吓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大理寺仗势欺人呢。
“是!”
尹修抱拳。
许冕端起面前胡县令让丫鬟沏好的上好碧螺春,慢条斯理问:“你叫什么名字?”
杜叶欣脱口而出,声音洪亮:“回大人,民女叫杜叶欣!”
“啊?!
咳咳咳……”听到这个名字,许冕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喝下去的茶水又喷出来,呛得不停咳嗽,衣服也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