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严重的车祸让我陷入了昏迷,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一切都变了。
没人可以告诉我,在我昏迷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病房里监护仪单调而又规律的滴答声时刻提醒着我还活着。
我试图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逐渐浮现出朦胧的大片雪白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难闻极了,刺得我鼻腔发痒。
右手传来冰凉的触感,输液管里的透明液体顺着针头正在缓缓流入血管。
“病人醒了!”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大褂飘动的衣角在我视野边缘翻飞。
我刚要开口询问,喉咙却像被砂纸打磨过般沙哑灼痛。
视线不经意瞥过时钟,猩红的数字顿时刺痛了我的双眼——2024年9月15日,距离我最后的记忆已经整整过去一个月。
“许然...”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并没有发现周围所有人的动作都僵硬凝固了。
主治医师的钢笔悬停在病历本上方,墨水滴在“重型颅脑损伤”的诊断栏上晕开一记浓污。
父亲冲过来抱住躺在病床上的我,我的头潜意识微微向右后方动了几下,似是被压的太重喘不过气,眉头紧皱着。
母亲不是已经...头好痛。
“洋洋啊,妈在这里。”
我感受到母亲压抑着难过的抽噎声,扑在地面上身体向前拥住了我,周围的空气因母亲的突如其来,充斥着浓重窒息的药苦味,“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黑暗吞噬掉了仅剩的亮光。
我等不及了。
心电监护仪旁边,我一把扯下了贴在自己身上的小贴片。
医院走廊的应急灯在地面上投下一层青灰色的光影,我赤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任凭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灌满凉风。
我知道许然现在一定躺在离我不远的病房里等着我呢,也许是在303病房,也许是在304病房......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是304。
月光从门缝里钻出头,在地上划出一道虚幻的银丝。
我站在病房外面,握住门把的手在轻微发抖,金属把手表面的冰凉触感渗透掌心,我在紧张,在害怕。
握紧门把推开门的瞬间,迷离水雾般的消毒气息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可唯独不见许然。
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起伏不定的胸腔都在昭示着我的慌乱与恐惧。
“许然!!
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