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工视角)公元2700年11月21日。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脑袋上的成像装置无一不滚动播放着这一噩耗。
“今日,全球新生儿数量为零。”
人类文明的寿命,己不足百年。
21世纪以来,东亚国家为强大自身,开始了对教育的优化。
他们将前沿的知识与理论逐渐融入到学生的应试教育中去,为了“提高劳动力素质,培养创新型人才”,以增强国家实力,从而赢得在这个蔚蓝星球上的比赛。
2050年,他们的成果刚刚显露,其他国家意识到了这一变化,也加入到了改革的行列中。
于是,这场孩童之间的攀比便开始了。
但随着改革而来的,是无人料到的结果。
每个国家都将自己的应试难度拉得很高,诸如弦理论——这个人类至今还马马虎虎的理论体系,当时也被搬到了学生们的试卷上。
显而易见的,应试教育的压力越来越大。
而从21世纪开始,人工智能等领域发展极为迅猛,大批的工作岗位迅速消失,许多中年人们比不过机器人,失了业,回了家。
大批从荆棘丛生的应试教育中杀出的高材生们出了校门却“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去路,被迫穿上长衫作了“孔乙己”。
社会压力,达到了顶峰。
而你不得不佩服人类这种生物的生存进化能力。
在这两种强压之下,一个新的人种——或者说是物种,从人类进化而来。
现在,我一般称呼他们为“尤兹勒斯”。
而史书中记载,他们曾经的名字,叫“尤瑟夫”。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但尤兹勒斯们不一样,他们舍弃了生育能力与个人情感,专心去追求事业以及什么自我价值。
而取得的成效令人目瞪口呆:他们能力的发展速度甚至超越了AI。
领导者们看到了这迅猛发展的生产力,于是开始出台政策——或是采取其他措施,让更多的人们成为尤兹勒斯,在那个年代,只有成为尤兹勒斯,才能有口饭吃。
可其他人类呢?
读者朋友,他们干活干不过尤兹勒斯,学习也学不过尤兹勒斯,哪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啊!
自然选择在人类丧失人性之后便立刻降临在人类身上了。
综上,便是现在人类文明将要灭亡的原因。
值得庆幸的是,极少数统治者还尚有一些人类的意志,他们在了解过问题的本源后,下了一个可能拯救人类命运的决定:尝试找到唤回人类情感的方法。
于是,召集了全球如今最顶级的科学家,在东亚——这个改革浪潮最开始的地方,设立一个实验室。
他们想利用几百年前的AI的感情模块,创建一个虚拟世界,通过观察AI虚拟人物在虚拟世界的行为来寻找能唤醒尤兹勒斯情感的方法,他们给这个工程起名为“登陆计划”。
作为现在唯一的正常人类,也作为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我是真觉得这名字有够土的。
我更愿意叫它“圣彼得堡”,同时,我让我的手下们也这么叫。
说是总工程师,其实我对什么AI和计算机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我本是一个物理学家。
而当统治者让我选择接受剩余任务和进行研究时,我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比起贡献身体,动动脑子可轻松太多了。
还有就是,接受生育任务的正常人类,无一生还。
还是要庆幸我因是统治者后代而得来的选择的权利啊。
百年前的显示器渐渐泛起光辉,照亮着无数张实验室中面无表情的脸。
历史长河将人类弄丢许久的温暖又带了回来,但这一次,整个地球,能感受到这温暖的,只有我了。
情感冰河时代,是我的孤独,也是时代的麻木。
当屏幕上的进度条挪动到最后的一步,人类对于色彩的理解又一次降临到东亚这片浪漫的土地上,21世纪的校园场景透在那个时代的屏幕上,一个青色的少年矗立在画面中间。
他就是“圣彼得堡”的实验对象,我为他起名:谢红林。
现在要讲的,是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