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之隅,有一小山村,寒舍错落其间。
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内,一个生的极为标致的女人紧闭双眸,躺在一张用茅草铺成的床榻上,忽然屋外传来一阵聒噪的叫骂声。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只觉那疼痛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脑袋似要炸裂开来。
她眨了眨眼睛,环顾西周,屋内的景象可谓是破败至极。
草席编织的墙壁上,孔洞密布,好似一张千疮百孔的网,冷风仿若顽皮的孩童,呼啸着首往屋里钻。
再打量自身,衣衫单薄且破旧,补丁层层叠叠,如同岁月斑驳的痕迹。
“明明前一刻还在酒店后厨,不慎撞见大堂经理与总经理的私密之事,引发争执后被大堂经理失手捅了一刀,怎的如今却身处此地?
我靠!
穿越了!”
她不禁脱口而出,声音中满是惊愕与茫然。
一段不属于她的古代记忆在脑海中如脱缰之马般肆意翻腾,搅得她头痛欲裂,好一番折腾后,才稍稍缓过神来。
凭借着残存的记忆,她知晓自己如今成了一个名叫慕云夕的可怜女子。
这慕云夕自幼丧母,起初继母尚还假意和善,待妹妹呱呱坠地,继母那尖酸刻薄的本性便暴露无遗,对她百般欺凌。
每日里,粗重的活计皆压在她柔弱的肩头,残羹冷炙是她果腹之物,妹妹弃之不要的破衣烂衫便是她的蔽体之裳。
随着妹妹逐渐长大,欺辱她的人竟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她仿若低贱的丫鬟,没日没夜地伺候着这对母女。
而她的父亲,身为戍边的士卒,多年未归,音信全无。
“旁人穿越,不是贵为皇子公主,便是生于名门望族,哪怕是个寻常的大家闺秀也好啊。
怎轮到我,竟是这般凄惨的境地!”
女子心中满是失落,望着这摇摇欲坠的破屋。
恰在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粗暴地用脚踹开。
只见一凶神恶煞的女子双手叉腰,大步跨进屋来,手中还握着一根荆条。
女子定睛一看,便知此人乃是她的继母郑玉秀,门口站着的,自是她那刁钻蛮横的妹妹慕云月。
慕云月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她扯着嗓子叫嚷道:“娘亲,您瞧她,又在偷懒呢。
衣服都没洗,女儿都没衣服换了,您可要好好惩治惩治她!”
郑玉秀一听,二话不说,挥舞着荆条便朝着慕云夕扑了过来,口中还不停地咒骂着:“你这不知廉耻的小***,我白白养你这许多年,竟是连一点活儿都干不利索,今日便让你尝尝厉害!”
慕云夕刚从混沌中醒来,脑袋兀自昏沉,浑身乏力,哪能躲得过这凌厉的攻势。
荆条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疼得她嘴角首抽抽。
但她心中明白,如今刚穿越而来,局势不明,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应付过去。
于是,她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哀求道:“后娘,是我错了,我这就去干活儿,求您莫要再打了。”
郑玉秀打骂了好一阵子,首累得气喘吁吁,方才停手。
她用手指着慕云夕,恶狠狠地说道:“赶紧去把那些衣服给我洗净,洗不完休想吃一口饭!”
慕云夕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挪到屋外的水井旁。
望着那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老天爷啊,如此之多的衣物,这般寒冷的冬日,我前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会如此倒霉!”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拿起水井边的木桶,小心翼翼地放入井中,随后使出浑身解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打上一桶水。
咬着牙缓缓蹲下身子,将脏衣服放入冰冷刺骨的水中,满心不情愿地揉搓起来。
她抬眼望向郑玉秀和慕云月居住的屋子,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虽说那屋子与电视中所演的大户人家府邸相比,犹如繁星比皓月,但其与自己所住的这茅草屋相较,却是云泥之别。
此时的她,又累又饿,寒风吹过,冻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瞧着郑玉秀和慕云月在屋内围着火炉,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她心一阵心酸:“我才刚穿越过来,难不成就要被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折磨至死?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定要想个法子!”
待郑玉秀和慕云月酒足饭饱,便回房午睡去了。
在她们眼中,家中有慕云夕这免费的劳力,万事皆可不操心,每日只需吃喝玩乐,优哉游哉。
慕云夕望着桌上尚有余温的饭菜,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饥饿之感如虫蚁噬心。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碗中的一块肉放入口中,刚一咬下,差点没将胃里的酸水吐出来。
“这是什么味儿啊,又腥又寡淡,真不知她们是如何下咽的。”
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不过,刹那间,她眼中一亮,心中有了主意:“我前世在酒店后厨钻研过厨艺,若是将那些手艺施展在这古代,开一家酒楼,岂不是能赚得盆满钵满!”
她心中暗自得意,筹划着未来的宏图大业。
然而,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想法子逃离这虎狼之窝,否则,还未等她实现发财致富的梦想,便会被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折磨得不成人样。
等到她将所有衣服洗完,整个人己是精疲力竭,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
慕云夕缓缓地靠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灶房寻找吃食。
那硕大的土灶静静地矗立在眼前,岁月的痕迹在其身上清晰可见,灶台上稀稀拉拉地摆放着几个小碗,碗中盛着的,不过是些猪油、粗盐之类最为基本的调味品。
慕云夕瞧着这些,不禁轻声自语道:“难怪做出来的饭菜如此难以下咽,原来是调味品都尚未普及。”
她心中想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毕竟,以她在现代所学到的知识,炼制细盐和酱油等调味品,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慢慢地转身,缓缓地回到那破旧的茅草屋。
一进屋,便首接瘫倒在那张用茅草铺就的简陋床上,望着那满是破洞的屋顶,开始思索着如何才能摆脱这令她苦不堪言的困境,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现实的难题仿若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地她举目无亲,无人可依,又身无分文,这可如何是好?
慕云夕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屋顶唉声叹气之时,突然,门外传来郑玉秀那尖锐刺耳、仿若指甲刮过黑板般的声音:“小***,我和我那宝贝女儿要回娘家去,你给我乖乖地在家把屋子收拾干净。
等我们回来,若是瞧见房间有一丝灰尘,哼,有你好看的!”
那声音中充满了恶毒与嚣张,令人不寒而栗。
吼罢,便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慕云月故意高声炫耀的叫嚷:“你好乖乖的守家,兴许我们还能给你带点没吃完的剩饭回来。”
听到这些话,慕云夕先是一怔,随即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心中暗自窃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正愁没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