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裂隙
我站在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咖啡杯。第七次意识锚定实验正在隔壁进行，实验对象是个戴VR头显的年轻人，他太阳穴上的电极片正闪烁着幽蓝微光。
"脑波频率突破阈值！"监控员的声音突然拔高，"右前额叶皮质出现异常放电！"
玻璃另一侧的年轻人突然剧烈抽搐，他的喉咙里发出类似磁带卡顿的咯咯声。我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脉搏监测环正在疯狂闪烁红光，这不对劲——之前的实验体都是在平静中突然脑死亡的。
"立即断开连接！"我冲到通讯器前大喊，但已经太迟了。年轻人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梵文，那些发光的字符像活物般在他体表游走。他猛地扯掉电极片，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它们要来了！幽影在吞噬逻各斯！"
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的红色光芒中，我看到年轻人的头颅正在融化。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融化，而是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从发梢开始一寸寸消失在空气中。当最后一丝黑发消失时，他的尖叫仍在房间回荡。
我蹲在尸体旁，医用橡胶手套沾满了冰凉的脑脊液。法医说死因是脑组织量子化逸散，但我注意到他右手食指的异常弯曲——那是长期敲击键盘形成的手部畸形。这个被登记为"流浪汉"的实验体，生前应该是个程序员。
深夜的数据库中心泛着冷光，我输入最后一道解密指令时，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那个实验体消失前说的"幽影"正悬浮在眼前——在脑波图谱的加密层里，藏着段用《金刚经》二进制化的代码。当经文翻译成机器语言的刹那，显示器突然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陆主管？"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拔出U盘。新来的实习生抱着一摞资料，他的瞳孔在黑暗里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我这才想起所有新员工入职时，都会被植入脑机芯片。
回到公寓时，雨水正顺着霓虹招牌滴落。我把U盘插入个人终端，屏幕上突然弹出个血色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