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我带着理发师团队回到村里免费理发。
女的中间推光,两边留长。
男的30岁以上黑白相间,理成斑马。
30岁以下,错落有致,类似斑点狗。
有人刚要张嘴说话。
我说:“不用谢,这是你燕姐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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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某个下午。
舅妈站在村口叫骂着。
“谁偷了我家的鸡,不得好死!”
“吃了鸡肉得癌症,卖的钱换棺材……”
从太阳还没落山一直骂到深夜。
夜里十一点多,骂声停止。
月光皎洁,四处寂静。
我蜷缩在厨房里不敢说话,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平时打碎一个小碗,都少不了一顿打。
这次,我却弄丢了一只大公鸡。
我听见主房的门开了又关上,偏房的门开了又关上。
终于,厨房的门开了。
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探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棍子的另一端是舅妈那粗糙又充满力量的手。
“小***,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
“败家的玩意儿,回你的城里去啊,在这里天天害人!”
伴随着舅妈的骂声,我的头上挨了一闷棍。
钻心的疼痛,我差点叫出声。
但是我不敢。
她喜欢打人,但不喜欢别人知道她打人。
我如果叫了,她会打的更惨。
厨房里没有开灯,舅妈的棍子胡乱飞舞着。
我蜷缩着,双手抱头。
千万不能打瞎我的眼睛。
因为19年了,我都没有出过这个镇子,我还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滚回你的城里去!”
舅妈边打边骂。
骂人的声音很小,但语气坚定,仿佛在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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