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和暧昧对象单方面分手了。
我在第三次看见他对着便利店收银员露出酒窝时,终于听见心底传来清脆的"咔嗒"声。
那是去年霜降后的深夜,便利店的自动门不断吞吐着夜气,薄荷味电子烟的气息与关东煮的昆布汤在空调暖风中缠斗。
他倚着收银台的手指正在敲打促销广告牌,骨节与亚克力板相撞的声音像在给女孩泛红的脸颊打节拍。
这个场景本该让我愤怒,可我的指甲掐进掌心时却尝到荒诞的甜味。
收银台旁的促销架上,我们上周一起挑选的桃子味润唇膏正在特价区堆积成小山。
原来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他社交丛林里某棵挂着"特别关注"标签的树——这标签可能同时贴在任意一颗白桦或云杉和几丛野蔷薇上,就像此刻他口袋里与我同款的薄荷糖,正在不同大衣口袋间迁徙。
"在看什么?
"他结账时顺手把热可可贴在我冻红的耳垂,为我理了理围巾。
这个动作曾让我误以为是某种承诺,那时我们刚从电影院出来,外面开始下雪,他摘下自己的羊绒围巾裹住我,说像在给小猫系围巾。
现在透过氤氲的雾气,我忽然看清他瞳孔里游动的不是星子,而是永远处于待机状态的投影仪光斑,正将我的影子投映在身后冰柜的玻璃门上。
那天凌晨三点,我删除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手机屏幕的蓝光照亮床头未拆封的生日礼物。
删除键按下的瞬间,窗外的月亮突然被云层吞没,这让我想起上周他醉酒后说的话:"你的眼睛像总在等待月食的望远镜。
"此刻我终于读懂这句话的隐喻——他早就看穿我的贪心,我想要的是整个宇宙只为我发生的天体异象,而他的计量表上,我不过是某次星际旅行时途经的不知名行星。
刚认识的时候,不,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是我喜欢他的时候。
当我们在写字楼电梯间遇见的第七次,他终于将耳机分我一半,鼓点顺着耳机线爬进耳蜗时,我看见他笑出的月牙。
砰砰砰的一声,我已经无法分清是乐声还是我的心跳声。
那时候他会准时在暴雨天出现在公司楼下,说顺路送我的伞面永远倾斜于我。
会在加班夜送来贴好暖宝宝的拿铁,杯壁上画的笑脸复刻了他嘴角的弧度。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