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色分娩
手术灯管在头顶炸裂的瞬间，苏晚闻到了铁锈味。
她分不清是鼻腔里的血腥还是齿间咬破的唇肉，整个人像被扔进滚筒的破布娃娃，在产床第四次断电时重重摔向地面。羊水混着血水浸透真丝睡裙，蕾丝边黏在大腿内侧像缠绕的水鬼。
"司珩...孩子真的是你的......"
破碎的哽咽被惊雷劈碎在手术室门口，厉司珩握着钢笔的手停在半空。闪电从破窗斜劈进来，照亮他眉骨上凝结的冰霜："亲子鉴定显示你和周医生开房十二次，现在要我相信这是早产？"
苏晚的指甲抠进瓷砖缝隙，指腹被碎玻璃划得血肉模糊。三天前的深夜，她收到匿名短信说厉氏集团机密泄露，却在约定地点被注射***。再醒来时监控画面里全是她和私人医生交颈缠绵的录像，而此刻本该在瑞士出差的丈夫，正站在暴雨里给她判***。
"滴——"
备用电源启动的蜂鸣刺破黑暗，苏晚突然看清厉司珩身后那道窈窕身影。林雪儿撑着透明雨伞站在梧桐树下，粉钻美甲正抚过颈间珍珠项链——那是厉家传给长媳的南洋珠，此刻却缠在冒牌货的脖子上。
"司珩，姐姐好像要不行了。"林雪儿踩着十公分红底鞋踏过血泊，护士服胸牌在闪电里泛着冷光，"但您签了放弃抢救同意书......"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产床边的金属推车上，手术同意书签字栏赫然是厉司珩凌厉的笔迹。她突然想起今晨林雪儿来送燕窝时，说自己最近在临摹厉总的签名。
"不是...这不是......"宫缩的剧痛让尾音变成凄厉的惨叫，苏晚的手伸向白大褂口袋。羊水栓塞的病历单下藏着今早收到的加急DNA报告，却被林雪儿"不小心"碰翻的生理盐水浸透。
厉司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