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江锁
暴雨砸在竹筏上发出密集的闷响，陈欢的蓑衣早已被雨水浸透。他握篙的手青筋暴起，王璐蜷缩在竹筏另一头，手腕上缠着泛蓝光的冰蚕丝。
"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扔进江里喂鱼。"陈欢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石板。竹筏在漩涡中剧烈摇晃，王璐后腰撞在竹筐上，疼得咬破了嘴唇。
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三支银针破空而来。陈欢侧头躲过两支，第三支擦着面具划过，冰凉的水珠顺着裂开的缝隙流进脖颈。王璐趁机翻身跃起，绣鞋刚沾到水面就被拽回竹筏——冰蚕丝在她脚踝勒出血痕。
"你们青云门就教这些下三滥手段？"陈欢甩开破碎的面具，左脸那道火焰形胎记在雷光中忽明忽暗。王璐突然僵住，这胎记和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幅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竹筏撞上礁石的瞬间，陈欢抓住王璐的后领。江水漫过脚背，他闻到少女发间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放开！"王璐手肘狠狠顶向他肋下，却被他用膝盖压住后背。湿透的衣料下传来剧烈心跳，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上游传来悠长的鹰啸，陈欢瞳孔骤缩。十二盏青灯顺流而下，每盏灯芯都是燃烧的符咒。"闭气！"他扯着王璐跃入江中，冰蚕丝在两人手腕缠得更紧。王璐呛了口水，恍惚看见竹筏被青火吞没，那些符咒竟化作骷髅形状。
水下有东西擦过小腿，王璐踢到块硬物。借着符火余晖，她看清那是具穿着青云服饰的浮尸，腐烂的脸上爬满银色水蛭。正要尖叫，陈欢捂住她的嘴带向岸边礁石群。血腥味混着草药味冲进鼻腔，王璐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不想死就安静。"陈欢从腰间皮囊掏出黑色药丸塞进她嘴里。苦涩在舌尖炸开时，王璐突然抬腿踹向他胯下。这次陈欢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下，喉间溢出闷哼。
追兵的火把在百米外亮起，王璐借着光看清男人苍白的脸。他右眼下方有道新伤，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她衣襟上。"你受伤了？"话出口她就后悔了。陈欢冷笑一声，扯开衣襟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