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宠物小香猪,从五斤长到了一百五十斤。
有一天,妈妈趁我去上学,把小香猪卖给了肉摊老板。
直到吃完饭,妈妈才告诉我碗里的红烧肉是小香猪,我跑厕所吐了一个小时,第二天哭着拒绝上学。妈妈想着反正还有三天就放暑假了,干脆给我请了假,让我在家调整情绪。
妈妈以为我哭累了就停了,没想到我从暑假第一天哭到第七天,妈妈觉得我中邪了,打算把我送到乡下表哥家,让表哥给我驱驱邪。
我表哥是个小道士,因为从小体弱多病险些养不活,某天晚上,失眠多年的舅舅早早进去梦乡,梦中,一白胡子老道士主动上门,说只有把儿子送到细雾山的白云观养身修道,才能躲过生死劫,需十五岁才能下山。
醒来后,舅舅跟镇子上老人打听,百里之外的确实有个细雾山,山上确实有个白云观,白云观确实有个白胡子老道。
于是舅舅第二天便带着表哥去了细雾山,拜了师的小表哥,在白云观一住便是九年,眼看着到了十五岁,表哥无论如何都不愿下山,说要潜心修道,舅舅无奈只得由着他。
眼看着表哥要过十七岁生日,还是不愿下山回家,外婆想了一招,假装生病把表哥骗了回来。
我对表哥没有印象,他六岁上山的时候,我才两岁。
所以,当知道妈妈带我来舅舅家让小表哥给我驱邪,我是抗拒排斥的,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迷信?我哭不是因为自己失去了小香猪的陪伴,而是因为心疼小香猪在面临杀猪刀的恐惧,和手起刀落的剧痛……还有妈妈在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私自决定了小香猪的生死。
想到这里,我哭得更大声了,还时不时用腿去踢三轮车里的礼物。
“不管你是谁,赶紧从鹿耶耶身上下来!”妈妈吼了一嗓子,双脚蹬的更卖力了,敞篷三轮经过一大片向日葵和芦苇丛,呼呼啦啦来到了细雾镇。
咚咚咚。
妈妈敲响了红漆剥落的小木门,不一会,传来了清晰沉稳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