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祝贺本校徐星澜,阮雨繁,XXX…….等同学金榜题名!”
短发,兔牙,黑眸杏眼的女生看着光荣榜上的名字次序皱起了眉头。
“徐、星澜是谁?”
阮雨繁没有听说过,初三次次百校联考她都是第一,都是稳当当的市第一,怎么一中考,冒出来一个中考黑马?
还是本校的……怪不得,妈妈答应了跟她的赌约。
“阮雨繁?”
蓝色格子衫的中年男人拿着银色保温杯走过来,扶了扶眼镜,“你还没走啊?”
“谢老师好。”
阮雨繁打招呼,“就要走了。”
这位是她的初中班主任,姓谢,外号谢扒皮。
谢主任知晓这孩子在学习方面要强得很,考市第二别人恭喜她就像在扎刀子,也就没说客套话。
阮雨繁是一个令所有教过她的老师都放心的人,自律自觉悟性高,不惹事。
“诶,再看两眼母校吧,以后再回来就不容易了。”
阮雨繁皮笑肉不笑还不太明白这句话。
只想起,那天校长不是说这里永远对我们敞开大门吗?
怎么就不容易了?
“看了早点回去,你妈妈跟我打了通电话,问我你还在不在学校。
你爸妈今天回家知道吗?”
“知道。”
阮雨繁点头。
“嗯。”
谢主任挥手,“早点回去吧,这三年辛苦了。”
她微微鞠躬,“老师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谢主任故作轻松转身眼里泛起涟漪,“看着你们成才,我高兴得很,快回去吧,走吧,以前不是最喜欢回家了嘛。”
“老师再见。”
“再见,再见…….”阮雨繁听到谢主任粘连的字词,转身迈步,心里异常平静,仿佛早己习惯分别带来的苦闷。
她在这所学校牵绊最深的大概就是谢主任吧,这几年父母在外工作时间长,她妈妈老给谢主任打电话,这是其一。
其二,阮雨繁在这所学校没有朋友。
初一那年她在医院住了半年多,回来唯一的好朋友转学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一家都搬走了。
就像消失了一样不着痕迹,所以阮雨繁没有朋友。
坐上回家的公交,阮雨繁才把手机开了机,爸爸妈妈分别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想着本来就要到家了,也不太想说话就没回电话,于是以短信的方式,分别给两人回复了一下。
爸爸:[乖乖,快点回来,有惊喜!
]阮雨繁看着屏幕挤出微笑,大概是又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什么好高兴的。
但她表达出很感兴趣的回复:[知道了,我马上就要到家了。
真想知道是什么惊喜,会不会很让人高兴?
]阮经华说,你妈说一定高兴。
阮雨繁只觉得她爸又在搞夸张,每次说的惊喜都差不多,目的都是为了哄她高兴,但这次她可能装不下去了……回完消息将手机熄屏握在手心,她抬眸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木从,木从上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像一幅缤纷的油画,很是美丽。
以前坐这趟公交回家,不管是什么疲惫看见这样的景色都能消散七七八八,可这次阮雨繁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电梯上到楼层,门一打开,她就察觉到了这个走廊好像有点不一样……电梯门即将关上她才回过神来去按开门键。
阮雨繁的步伐很慢,眼神一首注视三年前搬走的那户人家的房门,门开着……搬走的这一家人,好像回来了?
盯着透光的门缝想一探究竟。
“乖乖!”
阮经华从对门开门大喊,“怎么到了不回家?
没带钥匙吗?”
“呃…...没有。”
她摇头,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
爸爸从房门里出来把她推进家。
“要是爸爸妈妈今晚不回来,乖乖又没带钥匙,可要在门外站着了!”
“……”阮雨繁看着他爸浮夸的表演,又不好把兜里的钥匙拿出来,任由被推进了家门。
唐文莉在厨房里忙活,穿着围裙唱着歌,听见动静探出头来,“雨繁回来了?”
“嗯。”
注意到餐桌上己经摆放了很多菜,阮雨繁问,“妈,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是有客人要来吗?”
刚进家门,阮经华就端来了切好的水果,她拿了一小块往厨房走去。
以前他们回来都不会在家里开火,嫌麻烦都是出去吃。
“没有没有!
庆祝你中考大捷,庆功宴。”
爸爸从后面冒出来,笑得合不拢嘴,拙劣的演技,一眼看穿就是有客人要来。
“哎呀,我们乖乖真是厉害!
老师跟我们打电话说你考了市第二,我跟你妈为你骄傲!”
阮雨繁悠悠的看了她爸一眼,身后立马没了声,她垂下头。
市第二,你们是该高兴。
又看向忙碌的妈妈,看着他们都喜笑颜开的模样,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中考市第二意味着,她不能继续学舞蹈。
三年前阮雨繁受过伤,那次伤害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代表着从小开始的梦想不能继续,但阮雨繁不跳舞能干嘛呢?
三岁开始学芭蕾,老师说她最有天赋,六岁开启了拿奖拿到手软的人生,十二岁告诉她不能再跳舞,可是小天鹅不跳舞,小天鹅踮脚尖干嘛呢?
“去看会儿电视吧,妈妈这里马上就好了。”
唐文莉温声细语道。
“哦。”
阮雨繁垂头丧气去了客厅。
“老婆,我哄哄去。”
阮经华把着他老婆的肩膀脑袋贴过去请求吩咐。
“别去了,让她自己消化一下。
一会儿嘉述他们来吃饭,她准高兴。”
唐文莉指了下盘子,“帮我把那个拿过来。”
“我看未必。”
阮经华把盘子拿过来,“一声不吭走了三年,一条狗离家三年感情都淡了……”唐文莉盯着他。
这能乱比喻?
阮经华回眸,一道凶狠的眼神扫射过来,立马抿嘴不说了。
……阮雨繁走到客厅,仔细寻找着到底是什么惊喜……没看见也就没再白费力气,反正都是要拿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表现的那么高兴吗。
她怀里抱着抱枕,电视机开着,没坐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几天出成绩一首紧绷着,结果出来不管喜不喜欢也像一颗大石头落地,轻松了好多。
可以这么说,这三年来,她都没睡好过,心里有一根弦紧绷着总睡不着,总睡不好,总半夜哭。
窗外寂静一片,金灿的霓虹灯站成排照耀着黑暗中的一团。
伴随着叮嘱声,门陡然打开,家里来客人了。
唐文莉见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的孩子终于又来了,笑语欢颜的说着,“嘉述长高了,也长大了。”
站在玄关往客厅看,“去吧,她在等你。”
阮雨繁轻靠在沙发上摆放的大熊旁酣睡,平静如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一睡不醒。
段嘉述穿着棉质拖鞋走到客厅,盯着电视里放着的动物世界,思绪瞬间拉回了小时候。
阮雨繁也是怪,别的小孩小时候爱看喜羊羊,熊出没之类的动画片,她爱看无聊枯燥的动物世界。
她从小就跟人不一样。
把视线再转移到三年前送给阮雨繁的那只大熊身上,再转移到阮雨繁身上。
她头发剪短了,更瘦了。
其他都没变,或许还长高了,变漂亮了,不爱哭了,不喜欢长头发了……不爱跟着他了。
“雨繁,起来吃饭了。”
唐文莉看着段嘉述呆站在哪不出声里,刻意叫女儿起来瞧日思夜想的朋友回来了。
“嘘。”
段嘉述扭头过去将手放在唇边不想吵醒她。
阮雨繁挣扎着睁眼,眼前的人回过神来手捏成拳自然垂落在身侧。
她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几乎呆住无法动弹。
他怎么回来了?
心里惊喜一闪而过,剩下的只有难过。
段妈看着两个从小要好的孩子不说话,着急,“嘉述,快打招呼呀,这是你雨繁妹妹啊,你天天念叨的妹妹,从小你们一起玩的妹妹,不记得了吗。”
段嘉述垂着眸子,肉眼可见的窘迫,就在妈妈的催促下要开口时。
“妈。”
阮雨繁焦急的站了起来,转身从另一边绕过沙发,走到开放式餐厅。
“妈妈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唐文莉笑着说,希望她会高兴。
她拽着妈妈的胳膊,像小孩子怕生一般往妈妈背后躲,悄悄的心里又一根弦拉了起来。
再看一眼那个人,又扭头把自己藏起来,只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一点都不惊喜。
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一句话也不说,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接受。
(诶,这本书总是涂涂改改很不满意、也写废了很多万字,这是一个最终结局,但验证下来并没有收到大众喜欢,我也在想,什么是我和读者都喜欢的内容。
就在今天下午我灵光一闪,有了另一个想法,并付出了实践,这本书是有存稿的一共写到了五十多章,大概十三万字左右。
我上本书也是这个字数腰斩了,觉得可惜肯定的,因为每一个字都是我在键盘上精心敲打的,内容也是一改再改再呈现的。
我其实是个比较喜欢虐文的人,喜欢那种哭到喘不过气的感觉,写余潇潇的故事时,也在每个深夜构思过最痛心点结局。
这本书也一样,想了无数个结局,无数个开头。
现在我还是决定腰斩了,喜欢看的可以继续看,因为有存稿定期更新。
下一本书我想继续沿用雨繁的名字,还是他们几个的故事,只是描写角度不一样,愿意看的贝贝可以蹲一下,时间不会太长,感谢看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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