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书点了点头，沉默良久。
“知道了。”
“如果我死了，请消除这个世界所有关于我的痕迹，连尸体都不要留......”话落，系统再次消失在眼前。
顾知书将准备好的安胎汤放在桌上，看着沈琴从楼下走来。
“小琴，这是安胎的，不苦，你趁热喝了。”
沈琴轻轻地瞥过一眼。
“不想喝，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为了做这一碗汤，顾知书天没亮就起来了。
知道沈琴怕苦，他便特意去学中药配料，就是为了能够让她满意。
这最终花了三个小时熬的药，她甚至都没有看一眼。
顾知书看着桌上冒气的汤药发愣，一阵寒意传来。
这已经是沈琴第十次拒绝喝汤药了，而每次都会有不同的理由推辞。
最开始他只觉得是汤药太过发苦，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是沈琴根本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思绪涌上头，一个月前顾知书为了救沈琴和她的恩师，差点死在那场车祸中。
是系统，再次给了他生命。
作为交换，系统给了他一次机会。
只要在规定期限内要沈琴顺利生下他们的孩子，顾知书偏会一直活下去。
然而正好一个月前，沈琴检查出了怀孕。
顾知书怀揣着喜悦，定下了十月期限。
只要再过九个月，等待孩子出生，他便能一辈子陪在沈琴的身旁。
这一切，就如安排好的一样。
直到他意外的听见沈琴和她恩师傅声的对话。
病重躺在床上的傅声，用轻弱的语气。
“我这一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自己的子女。”
沈琴拉着他的手，泪流满面。
“我可以为你生一个孩子。”
傅声比她大八岁，是她在研究院的恩师，却在去年意外患了癌。
车祸的事故，更让他的身体不如从前。
沈琴为了照顾他，甚至主动推去了所有的工作，日夜伴在左右。
“可你肚子里的，始终不是我的孩子。”
傅声叹了口气。
沈琴擦了擦泪，语气坚定。
“我决定一周后打掉这个孩子了，我们去做试管！”傅声瞪大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医生说你本就是不易孕体质，你真的想好要这样做吗？”“顾知书他知道吗？”沈琴睫毛微微一颤，听见顾知书的名字，她沉默了。
“他不重要，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提着保温盒的顾知书，呆愣的站在病房外，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相爱了五年，这五年，他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所有事。
甚至为了保护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而他现在只想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想要活着陪在她的身边。
可她却没有和他商量就下定决心打掉他们的孩子，只为了给她的恩师留下一子......想到这，顾知书只感到心底传来的阵阵寒意。
就如同一把刀深深的剜着他的心头，让他生疼。
黑夜临来，大门敞开。
沈琴从外面回来，却看见沙发旁摆放着一个全新的婴儿床。
她先是一愣。
“这才一个月，你怎么买这些东西？你收起来吧，我不想看见。”
顾知书轻抬眼眸，对上她的眼睛。
“这是我们一周前一起去买的，你忘了？”沈琴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慌张，躲开目光。
“最近一直忙着照顾傅声，哪还记得这些小事。”
“我先休息了，明天开始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话语涌入顾知书的脑海，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轻笑一声。
这些东西明明是她亲自挑选的，是她亲口说要为他们的孩子买最好的摇床。
还要让他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顾知书明白，这一天是不会再有了。
第2章以为沈琴会同他商量，顾知书便等她到深夜。
直到天色微微亮起，顾知书才知道，等不到了。
第二天她早早就出了门，再回来时她的身旁多了一个男人。
看见傅声的那一刻，顾知书愣住了手上的动作。
沈琴熟练的搀扶着傅声，为他端茶倒水。
而这些事，相伴五年，沈琴却从没有为他做过。
看着在忙着收拾家里的顾知书，沈琴轻轻地瞥过。
“你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傅声这几天就住在我们家了。”
“毕竟他身体不好，需要我的细心照顾。”
这句话刺耳的徘徊在顾知书的耳边。
而前不久的他为了救沈琴，在失灵的车里将她从主驾驶换了出来。
原本该撞上大桥的沈琴，也因此换成了顾知书。
那一刻，他倒在血泊中，却第一次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原以为那次过后他们的感情能变得如胶似漆。
可在傅声的面前，这些却如泡沫如灭。
傅声苍白的脸硬挤出一丝的笑。
“知书，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原本是不想来打扰的，沈琴说你在家没什么事做，她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来照顾我。”
“其实没有你之前，我也经常来这个家......你不会介意我住进来吧？”顾知书呆愣的站在那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比谁都清楚，傅声和沈琴有过一段感情。
因为年龄问题被沈母逼迫分开，而这却也成了沈琴的一个心病。
顾知书怎么会不知道她时常看着那张藏了五年的合照，只是照片中的人不是他。
没等他开口，沈琴摊开手坐在傅声的身侧。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你放心住下就行。”
顾知书的眼眸扫过她的脸庞。
“我有事，这几天我需要去复查，没有时间。”
他虽然被系统救活，身体却依旧带着伤痛。
只是轻轻扫过的一句话，却让沈琴红了眼。
“什么意思？你早不查晚不查，傅声来了你就要查！你是不是故意针对他？”“你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是个病人吗？”说出这些话时，她几乎是用吼的。
顾知书愣在了原地，一瞬，他不禁红了眼眶。
沈琴忘了，他也是个病人。
“不是......”刚想解释的话语被打断，沈琴冷下了脸。
“你要出去的时候跟我说，我来照顾他，家里不能没有人！”想起前段时间他浑身疼的不能起身，身边却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他理解沈琴要忙工作，却在半夜去卫生间时看见她趴睡在傅声的病床前。
看见这一幕，这种撕裂的疼，他不会忘。
顾知书低下了眸，沉默良久。
“好。”
“那你快去收拾吧。”
刺痛感传入他的大脑，让他一瞬无法反应过来，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是车祸时留下的后遗症，他努力的忍着疼，额头却还是不停地冒着冷汗。
他浑浑噩噩的走着，就快要站不住脚。
“小琴，我头昏......”沈琴抬眸看他。
“你做点事就开始头疼了？”顾知书没有解释，直到他撑不住昏倒在了地上。
隐隐约约听见耳边传来的担忧声。
“知书！”第3章等到顾知书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而身边的沈琴却不见踪影，他昏昏愈痛的从楼下走去。
却闻见了浓烈的中药味，看见了沈琴独自忙前忙后的背影。
之前的她从未干过这种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疼，小步走到他的身旁。
“你怎么开始煮药了，我的病就快好......”沈琴忙着手里的事情，转头看见顾知书。
“你来了？快来帮我看一下这个汤药。”
“医生说了要煮50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顾知书露出浅浅的笑，第一次见她那么用心。
些许是怕她觉得愧疚，顾知书轻声安慰。
“我可能只是没有休息好，现在好很多了。”
沈琴抬眸轻瞥一眼。
“嗯嗯好，那你弄完把这个汤药给傅声送楼上去。”
听见沈琴的敷衍，顾知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药不是为他煮的。
他停在空中的手一愣，嘴角弯起一抹苦笑。
嘲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笑什么？快把汤药拿上去啊。”
顾知书对上她的眼眸，仅仅只是一秒。
他诉说了无数的隐忍和委屈。
“你送上去了后记得再下来，来帮我打下手！”“今天我要亲自为傅声设宴，为他庆祝出院之喜！”顾知书黯淡下了目光，没有多问一句。
看见他苍白的脸庞，沈琴犹豫的皱起了眉。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顾知书一愣，等再听见这些关心的话时，心里却扬不起一丝的涟漪。
他明白，这些是她随口的问候。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
宴会上，桌上都是沈琴亲自做的菜。
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来家中做客的她，也会因为傅声而破例。
来的客人几乎都她的同学，也同是傅声的学生。
等顾知书带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时，才发现此刻的桌前都已经占满了空位。
沈琴的脸上多了份温柔。
“知书，数人的时候忘记把你算进去了，你看这里也没位置了，你要不去厨房吃吧？”顾知书看了眼周围的人，他们似乎也不想让他留下。
忙了一整天的顾知书，最后却连个座位都没有。
“好。”
坐在一旁的同学问起。
“你老公性格可真好呢，他不会生气吧？”沈琴笑了笑。
“哪是没脾气，没用的很！”这些年他习惯了为她做这些事，却从未想过得到任何的回报。
听着沈琴在同学们的面前贬低自己，一阵阵的笑声响起时，心里说不上的难受。
“你这样说你老公不怕他听见啊？”沈琴减小了音量。
“这厨房门隔音的很，有什么话敞开着说！”门的确很隔音，但她不知道的是，门根本就没有关紧。
提到傅声，大家都纷纷感叹。
时不时的提起他和沈琴大学时期的爱情。
那些恩爱的场景，却没有出现过在他们的生活中。
此刻的傅声叹了叹气，随后看向沈琴。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不顾你母亲的反对坚持和你在一起，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在一起也好，我如今的样子，只会是连累你......”沈琴突然拉住他的手，带着一丝的哭腔。
“别这样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而且我答应过你，不管怎样我都会为你留下一子。”
顾知书站在墙的另一面，端着碗的手指紧了紧。
冰凉的话语比身上的伤痛来的更疼。
他红了眼眸，开始自顾自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却第一次觉得生硬的饭，原来那么难以下咽。
第4章他知道沈琴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距离她去打胎还剩下五天，就像倒数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眼看夜色已晚，傅声也该到了休息的时间。
“知书，把傅声扶到楼上去休息！”“我们老同学好久没聚了，想多聊聊，你多照顾一下傅声。”
她的话犹如命令般袭来，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仅凭着顾知书爱她敬她，不过问她的过往，她却次次践踏着他的真心。
为了在外人面前留住沈琴的颜面，顾知书还是应了下来。
“知道了。”
傅声面带着笑容。
“知书，最近辛苦你了。”
他们一同上了楼，待到没人处，傅声却推开了顾知书。
顾知书一愣，看见他平步青云的走去了沙发前。
原本他的病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柔弱也一直都是装的。
“刚刚我们在桌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当初要不是我让，哪还有你什么事？”“小琴当初选你，就是看上了你这不吵不闹的性子！”“而且小琴还答应我，要亲手打了你们的孩子，为我生孩子呢！”“等我的孩子出生了，还有你什么事！”顾知书皱了皱眉，平日的看着文绉绉的傅声，原来也会说这样的话。
“你不怕我告诉沈琴？”傅声冷笑一声。
“你觉得小琴是信你还是信我？”“她要是真的爱你怎么会想打掉你们的孩子？别自己骗自己了。”
这些话犹如海水般袭来，将他生生的淹没。
他用性命护住的人，却要再次亲手夺了他的命。
疼痛传入神经，顾知书麻木的说不出一句。
当初结婚时，是沈琴答应这辈子只会一心一意对他一人。
说过的话，好像只有听的人才记得。
看见顾知书发愣，傅声趁他不注意便滚到了地上。
随后的传来的呼叫声引起了顾知书的注意。
“救命！我的背！我的腿！”“好疼！好疼！”顾知书猛的抬头，下意识的想去搀扶。
却被着急冲上来的沈琴一把推开。
“傅声！怎么了？”“哪里疼？我们去医院！”她脸上遮不住的担忧，听见傅声出事，她慌了神。
傅声用柔弱的语气回应着：“小琴你别着急，没事的，只是刚刚知书没把我扶稳，摔了一跤，但你别怪他，可能就是路太滑了......”顾知书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傅声会说出这些话。
沈琴猩红的双眼看向他，眼里都是愤怒。
“我要你照顾他，你就是这样照顾的？”顾知书皱了皱眉。
“这不是我弄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傅声故意说谎？”“可这不是我......”沈琴呵斥着打断。
“好了！你别再说了！傅声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早就知道你看我们不顺眼了，却没想到你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今天晚上我不想看见你！你去睡沙发！”顾知书勾起了唇。
他的确小心眼，谁又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去为别人生孩子！他隐忍着怒火，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出现在眼帘的，还有傅声脸上得意的笑容。
第5章顾知书睡了一晚上的沙发，第二天便昏迷不醒。
等再睁眼时，发现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沈琴倚靠在床边，看见顾知书醒了，又惊又喜。
“你醒啦！”她上手想要去拉顾知书的手，却被他抽出。
这样的沈琴，他不习惯。
“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还要逞什么强！”张口的第一句不是关心，是指责。
顾知书觉得头疼，轻轻地闭上眼睛。
沈琴放轻语气，刚想说些什么。
却被突如其来的护士喊了去。
“您是沈女士吧？傅先生说感觉身体不舒服，您要不要去看看？”原来今天也是傅声做化疗的日子，怪不得她会守在医院。
苍白的脸上多了双空洞的双眸。
沈琴焦作的转头，顾知书甚至都猜到她要说的话。
“你去吧。”
“那我等会再来看你。”
在她的心里，傅声始终比他重要。
沈琴走后没多久，他便遇见了熟人。
“顾知书？你怎么在这？”穿着大白褂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眼前，清纯的眉眼间带着成熟的魅力。
顾知书抬眸，对上了她清澈的眼睛。
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是崔雪，他的大学同学。
崔雪当年也是他们系里出了名的系花，不仅人漂亮家境也好。
当时的他们经常针锋相对，除了顾知书，谁都会高看她两眼。
只是没想到，当初的那个女孩，竟然当上了医生。
顾知书轻轻一笑，梨涡泛起。
“没事，出了点事故。”
崔雪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直到沈琴的出现，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她是谁？”“我的大学同学，刚好也是这里的医生。”
沈琴将崔雪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对顾知书说道：“知书，傅声那边就快结束了，你也知道他必须得有人照顾，我就没时间照顾你了，我给你请了阿姨。”
“或者你自己回去也行。”
崔雪皱了皱，轻声打断。
“不好意思啊，我多说一句，顾知书的病不是小事，建议还是要多观察，不然会出问题的。”
顾知书最清楚自己的身体，全靠着一口气撑着。
沈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老公的身体我难道不清楚吗？他一直都挺好的！”“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又不是什么大事，哪有时间一直陪他？”崔雪努了努嘴。
“他是为了你受伤的，你应该多关心他的身体。”
沈琴冷下了脸。
“我怎么没关心他了？我都给他请了阿姨来照顾了。”
“平日里都是他把我宠着捧着，他都不怪我，有你什么事？”“再说了，车祸出事的又不止他一个人，怎么我们都好好的，就他有事？”这句话刺在了顾知书的心上，让他哽咽在喉。
他们好好的难道不是因为他把所有的伤害都扛了下来吗？为什么她还可以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他不理解，猩红的双眸对上她的眼睛，皱了皱眉。
听见她还在说着种种。
“傅声现在也生病了，都没有见他那么矫情过！”她的话里话外都是贬低和嘲讽。
就当她准备继续说时，却被一声吼叫打断。
“够了！你真的以为我不会生气吗！”第6章沈琴被顾知书的吼声吓到，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脾气。
顾知书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双脸憋的通红。
崔雪见状不好多说，只好退出了病房。
“吼什么！”顾知书能感到心脏处传来的隐隐痛觉。
就好像在每时每刻的提醒着他，他是不重要的。
他一直都知道，那些誓言一瞬间成了灰。
明明刚在一起时，沈琴也曾为了他着急的吃不进一口饭。
为了他而彻夜未眠，为了他去做不喜欢的事。
短暂的时光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可他却真真切切的记了五年。
顾知书语气中夹杂着颤音。
“我就那么的不重要吗？非要羞辱我你才安心？”沈琴一愣。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还是因为傅声的事情跟我闹不愉快？”“顾知书！傅声都得癌了！他有可能会死的！”顾知书的眼里湿润，可他也会死的。
崔雪告知他，傅声是早期，手术成功就不会有性命的危险。
他不信沈琴不知道，可她偏要日夜陪伴在傅声的身边。
因为她害怕，害怕失去傅声。
想到这，顾知书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沈琴的眼里，他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他神情痛苦，皱着眉头。
“那天你们在饭桌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要打掉我们的孩子，是吗？”说这句话时，他的眼里带着一丝的泪水。
冷冰冰的话语，抵挡不住内心的煎熬。
沈琴放大了瞳孔，沉默了两秒。
“对，这是傅声的心愿，我想帮他实现。”
“他之前待我恩重如山，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你能懂我的，对吧？”顾知书一愣，摇了摇头。
他不懂，他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情需要用他们孩子的命去换。
“知书，他真的需要这个孩子，只有这个孩子，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平日里你怎么闹我都不会怪你，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顾知书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无用。
“所以你也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沈琴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少许的心疼。
“没有。”
她主动拉起顾知书的手。
“我们的孩子还会有的，等这次过后，我们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你再等等。”
“你不是很想去北海道看雪吗？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就陪你去。”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顾知书等不起了。
他抬眸对上她渴望的眼神，不再是他爱的那个沈琴了。
“知道了。”
沈琴恢复了对他的温柔，顾知书明白，这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等到沈琴要离开时，顾知书再一次开口：“小琴，如果我说你打掉这个孩子我会死，你还要打吗？”沈琴愣住了脚步。
她犹豫了一会，却始终觉得顾知书在胡闹。
“知书，你别闹，你相信我，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好好在一起。”
又是这句话，顾知书只是苦笑一声。
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沈琴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
“好，我知道了。”
听见顾知书答应，就好像心中的巨石落下，她的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琴果然没有出现。
第7章顾知书时常路过隔壁的病房，只是轻轻一眼，便能看见沈琴和傅声肆意的笑容。
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再而三的确认他们的幸福。
请来的阿姨看他独自一人，一躺好些天都没人来看。
“隔壁那对夫妇感情好好啊，那个女人那么年轻，听说每天连饭都不吃也要陪在他男人的身边呢，人生要是寻得这样的另一半那也知足咯！”顾知书的睫毛微颤，眼底遮不住的落寞。
阿姨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纠正。
“小伙子，其实你老婆还是挺关心你的，只是工作忙没有时间呢！”“过两天没准她就会来了！”顾知书知道阿姨是在安慰他，嘴角一抹苦笑。
“不会了。”
“小伙子，你别那么悲观......”“隔壁的那个就是我的妻子。”
顾知书抬眸，眼底说不上的清冷。
似乎已经习惯了，一瞬间谁也摸不透他的内心。
阿姨愣了会，露着尴尬的笑。
病房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可他最无法的承受的，也是这份静。
他没有跟沈琴说，独自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已是傍晚，沈琴并不在家。
算了算日子，距离她打胎还有四天的时间。
他黯然的回到房间，收拾起了东西，就算是要离开，这些东西也不该留着。
他给福利院的院长发去了消息。
“院长，我这有一些旧衣物和用品，已经不需要了，我明天给你们送过去吧。”
“顺便去看看孩子们。”
顾知书一直以来都有这个习惯。
只因他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更想在走前能去看他们最后一次。
第二天一早顾知书收到沈琴的电话。
“你怎么走了？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对了，我今天晚点回去，傅声出院了，需要有人陪着，我准备带他出去散散心。”
“你别多想，毕竟他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你能理解的对吧？”顾知书冰凉的手紧了紧，嘶哑的喉咙发出声响。
“嗯。”
挂断了电话，顾知书起身搬起收拾好的箱子。
他的力气远不如从前，寸步难行也要将东西搬去车上。
刚到时，院长和孩子们纷纷冲了出来。
看见他的第一眼，院长愣住了。
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心疼。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瘦了那么多？”顾知书低头看着被拉住的手腕，如果不是她说，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都快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院长焦急的问着。
这就像是这段难熬的日子里，他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
他努力的挤出笑，云淡风轻。
“没什么，就是吃的少了。”
他不想让院长担心，就让他安安稳稳的来，再悄无声息的走。
他用借口堵住院长的嘴，转身不经意的一刻，他却还是红了眼眶。
此刻，诧异的语气响起。
“知书，你看那个学校里的女人是不是你老婆啊？”在他和沈琴谈婚论嫁时，顾知书就带她回来见过院长。
顾知书猛的抬头，往大学的操场看去。
第8章但他第一眼还是认了出来，就是沈琴。
而她的手挽着傅声，原来他说的散心，是与他重游校园。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路过那棵银杏树时，沈琴的头倚靠在了傅声的肩膀上。
顾知书想起以前，她也会带着顾知书来参观她的校园。
手牵手漫步在树下的情景，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第一次看见那棵银杏树时，沈琴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安静的看着，随即红了眼。
顾知书明白，这或许对她有着深刻的意义。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看见树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想的一直都是傅声。
想到这，心头就如万般蝼蚁撕咬着。
就连呼吸，都感到疼痛。
想起今天是来陪孩子们的，顾知书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见那群小孩灿烂的笑容，他也曾幻想过和沈琴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但是他明白，不会再有这天了。
“知书，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响起，顾知书愣住了手上的动作。
似乎没想到沈琴会来到这个福利院。
“我来看看孩子们。”
沈琴一笑，有一瞬就似回到了最初。
“是吗？我也是带傅声来看看的。”
“傅声你看！那个小女孩好可爱！”傅声的脸上洋溢着宠爱，点点头。
“的确很可爱，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的。”
顾知书一愣，在他的面前，他们甚至都不愿装了。
“反正很快，我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沈琴灿烂的笑着，明明肚子里的，也是她的孩子。
顾知书冷笑着，她想要的不是孩子，是和傅声的孩子。
“知书，为了后天的手术，我和傅声准备去医院看看，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毕竟这个孩子出生后，也会喊你爸爸的。”
顾知书觉得可笑，冷冷道：“不了。”
傅声的脸上带过一丝的难堪。
“知书，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这个孩子就是我最后的心愿，如果你实在不想的话，我们就不去了......”沈琴皱了皱眉，对上顾知书的双眸。
“知书，你在医院明明答应过我的，这是改变不了的！”顾知书懒得争辩，只觉得头疼。
“嗯。”
顾知书转过身去，沈琴看着他的背影一愣，收起了笑容。
心里说不上的悲凉，明明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他瘦了。
可他之前明明很硬朗的。
沈琴伸出手想去触碰顾知书的背，却被傅声突然喊住。
“小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快去快回吧。”
沈琴收回了手，立马搀扶住傅声。
“小心点，我们走吧。”
顾知书陪着他们参观着实验室，看着他们用心的听教。
似乎他们都在盼望着那个孩子的出生。
他看着沈琴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一阵难受。
“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没等沈琴开口，他跑出了医院。
沈琴回来时已是傍晚，只见她对着电话那头吼着。
“这些是不是顾知书跟你说的？”“当初要不是你，我和傅声会分开吗！”第9章“顾知书！你别太过分了！”顾知书在昏睡中被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
神经的疼痛甚至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缓缓的问道：“怎么了？”随即而来的是沈琴不屑的语气。
“你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吗？”“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什么要针对傅声！我上次难道跟你说的还不清楚吗？”顾知书摇了摇头，嘶哑的说着：“我没有针对他。”
“我头疼的厉害，先不吵好不好？”顾知书知道，后天或许就是他的死期。
身体也因此撑到了极限，只是他没想到，原来会那么的疼。
“一提到傅声你就头疼？你能不能别装了！”“要不是你告密，我妈怎么会知道我和傅声的事情！”“我看你压根就不想要我和他孩子出生！你真的很恶毒！连救他一命你都不愿意吗？”顾知书努力的思考着才知道她说的什么。
救傅声一命，那谁救他。
他苦笑着。
“我没说。”
沈琴似乎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怒火中烧。
“不是你还能有谁？就属你最盼不得我们好。”
盼不得她好？他当初拼了命也要救下她，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傅声的事，她就否定了这五年他对她的好。
想到这，的确有那么一刻，他后悔了。
他不后悔救她，却后悔和她相爱。
“傅声从没针对过你，你为什么容不下他？”“是不是非要我们离婚，你才能消停！”这句话冲破了顾知书的耳膜，直冲大脑。
他愣了许久，缓慢的抬眸。
“你说什么？”她只看见顾知书脸上闪过的诧异。
却看不见他心口上的血滴。
她竟然为了傅声，要跟他提离婚。
他的嘴角忍不住的颤抖，直到发出冷笑。
“所以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是吧？”沈琴猩红着双眼。
“我没有想和你离婚，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傅声！”不论顾知书说多少遍不是他做的。
沈琴都听不进去，在她的心里，已经给顾知书判了***。
他笑着，第一次明白原来无助是这种感觉。
他低着头，也抵挡不住从眼角滑落的泪水。
他快速的擦去，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沈琴的嘴角弯起。
“一直以为你是个听话的，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不用等什么后天了，我明天就会去打掉孩子！”“就算没有傅声，这个孩子也不配出生！”难听的话对她来说总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而在一起的五年，顾知书却从不舍得伤害她。
这一刻，他甚至都懒得去争辩。
“等你打完回来，我们就离婚吧。”
顾知书心灰意冷的说出这句话，他也知道，自己等不到了。
沈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系统的声音在顾知书的耳边响起。
“宿主，你的老婆马上要进行人流手术了，你确定不去阻拦吗？”听着系统说的话，他的脸上充满了疲惫。
“不了，在我最后的时间里，请帮我减轻一下痛苦吧。”
他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颤抖的手指划过他的名字，这一刻他如释重负。
半个小时过去，顾知书的痛苦加剧。
他知道他要走了。
手机显示沈琴打来的电话，他没有接。
只是轻轻地闭上眼。
“沈琴，希望我们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第10章打胎后的第一件事，沈琴就想联系顾知书。
许是想听见他恳求的声音，又许是赌气。
见电话迟迟未通，她的心里闪过一丝的涟漪。
傅声一直陪伴在身旁，而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顾知书的脸。
傅声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辛苦你了，小琴。”
“以后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沈琴脸色苍白，第一次嘴唇上有了血丝。
脸上挤出一丝的笑。
“没事，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傅声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那头打不通的电话。
“顾知书还没有接通吗？”“他会不会生气了？都是我的不好......”沈琴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孩子对顾知书的重要性，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没事，两天就哄好了，我还不了解他？”“不怪你，要怪就怪他太过小心眼。”
她眨了眨眼，对于顾知书的爱，她太有自信。
一直以来顾知书宠她于心，五年天天如此。
看见迟迟未回的电话，她显得有些烦躁。
等到身体恢复了会，她便开始着急回去。
“小琴，让我再多陪你一会。”
傅声试图挽留，眼里多了份酸楚。
她呆愣了一秒，却没有停留。
“我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试管的事我们约时间。”
“你等我电话吧。”
说完沈琴便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离开了医院。
“小琴！”不管傅声怎么喊，沈琴都没有停住脚步。
直到她坐上车，心里却一直想着回去该怎么惩罚顾知书。
回去的路说长不长，可她如坐针毡，却似乎等了很久。
她忍着怒火朝着屋里走去，将包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
“顾知书！你跟我闹什么呢！”“打电话不接！你到底跟我玩哪出！”小腹传来一丝痛，她捂着肚子摊坐在沙发。
一瞬收回了戾气，皱了皱眉头，朝着楼上喊着。
“知书，我肚子疼！”“快下来给我煮点茶！”过了一分钟，楼上迟迟没有反应。
以前不管她怎么闹，受伤时顾知书永远会第一个站出来心疼她。
可这次，她却没听到回声。
她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知书？你在家吗？”忍着疼也要往楼上走去，直到看见空无一人的卧室。
她将整个二楼都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看见顾知书的身影。
她呆愣了会，电话那头的声响从楼下传来。
顾知书出门连手机都没拿？此刻的她从下面望去，才看清桌上放着一沓文件。
她皱着眉头跑去，颤抖的手拿起时，才看清白纸上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看着最后面歪歪扭扭的签上了顾知书的名字。
她摇着头，喃喃低语。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
沈琴比谁都清楚这份爱的沉重，是她也抵不过的。
在赌顾知书是否爱她这件事上，她一直都是赢的。
她鼻子一酸，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愤怒。
随手便将文件撕了个稀碎。
“不可能！”她很快的朝着外面走去，开上她的车。
“凭什么他说离婚就离婚！”第11章她狂踩着油门，一路上的红灯闯了两三个。
手机传来傅声打来的电话，她一个也没接。
一心开着车，直到车子停留在了福利院的门口。
她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口喊着：“顾知书！”“给我出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院长闻声从屋内出来。
“顾知书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躲在这！”“要他出来，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回这个家了！”院长的眼睛发红，脸上摆着无奈。
“别喊了，他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他除了那个家，就属这个地方最亲，就他还能去哪？”她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顾知书常来这个地方，觉得寓意不好，尽管顾知书是在这儿长大的。
他依旧会背着沈琴偷偷的来，沈琴知情后，却也懒得管了。
院长面色如土。
“你不用找他了，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顾知书临死前给院长发去了一条短信。
或许在这个世上，留下牵挂的只剩下那群无人照顾的孩子。
也只有院长，才是他的亲人。
他走前什么都没有给沈琴说，却给院长说了那些憋了很久的话。
沈琴冷笑着。
“怎么？吓唬我呢？”“他有本事死了！不然他去哪我都会把他找回来的！”“少给我来这套！快喊他出来见我，别逼我发脾气！”院长听着这些话，第一次觉得那么的刺耳。
“够了！”“如你所愿，他就是死了，你以后也不会再看见他了！你听懂了吗！”院长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一向和蔼可亲的院长，也第一次当着孩子们的面发了脾气。
要不是顾知书亲口所说，她甚至都不知道顾知书在沈琴那受了多少委屈。
顾知书，也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
想到这，院长的心就如同被刀绞着的疼。
孩子们听见顾知书去世了的消息，一下子就大哭了出来。
纷纷的朝着院长抱去，两眼汪汪。
“顾哥哥呢？”“他去当星星了吗？”小孩子哪懂得什么死亡，他们只知道再也见不到他们的顾哥哥了。
也不会有人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好吃好玩的。
想到见不到的日子，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们不要......要哥哥......”孩子们的哭声将沈琴从思绪拉了出来。
她愣在了原地，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他前两天明明都好好的！”“不要骗我了行不行！”院长将死亡报告丢在了她的眼前。
“你自己看吧。”
她颤抖着手，不停使唤的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看见报告的那一刻，她腿软的差点倒在地上。
“我不相信！不可能！”“我不是说了要他等等我吗....为什么不等等我呢.....”“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可以带他去最好的医院啊！”这些话院长也不知道她是讲给谁听的。
“你忘记了你自己怎么对他的吗？”“他救你们的时候身体就已经不行了，最后的时间里，你有多陪他一刻吗？”“他含泪看着你亲手打掉你们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谁？”这些话冰寒的刺骨，***沈琴的心里。
可她从未想过顾知书会真的离开她。
她心里的顾知书，独立坚强，有事会自己解决。
但她忘了，顾知书也会需要她。
只见她的眼眶泛红，控制不住泪水往下掉。
她撇着嘴，立马拉住院长的手。
“你带我去见他！死了也会有尸体吧？让我看看他，哪怕是最后一眼！”“真的求你了！”院长第一次从这个女人的眼里看见了求饶。
这一刻，她的心里闪过一句话，平静又含蓄。
“知书，你看见了吗？你死后她又爱你了。”
多么讽刺，多么无用。
院长抽出了手。
“尸体已经火化了，你见不到了。”
但沈琴不知道的事，顾知书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他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
第12章知道真相后的沈琴再次回到家里，她像疯了般的往楼上冲去。
打开衣柜一看，她不禁冷笑一声。
就连一件他的衣服都没有，这场离别，早就蓄谋已久。
她瘫坐在床上，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都是他们最后一次吵架的场景。
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最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她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落。
顾知书想好了离开，却把最疼的伤还给了沈琴。
家里干净的找不到他生活过的痕迹，可沈琴看见的却处处都是他的身影。
就连并在一起的牙刷杯也只剩下一个。
这似乎变成了一种惩罚，惩罚着她独自一人回忆着他们的一切。
她要怎么去接受，她不知道。
这时的她才知道，原来失去顾知书的她，心会那么的疼。
此时，大门的***响起。
她一愣，直到再响了两声。
是不是顾知书回来了？她如同听见了希望，顾不得脚上的鞋子，小跑下去开门。
这一刻，她怀着的是最后的期待。
直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妈，你怎么来了？”沈母冷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你这是干嘛！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我孙子给打掉了？”沈母根本不知道沈琴把打胎的日子提前了。
沈琴一愣，目光暗淡下来。
“已经打了。”
“你已经打了？谁让你去打的！”“你就为了那么个男人，你就把自己的孩子打了？”沈母的脸上再没了好脸色。
沈琴现在并不想听这些话，因为她后悔了。
见沈琴两眼水汪汪的没有说话，沈母松下了眉头。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办法了。”
“不是妈妈说你，知书对你挺好的吧？如果你真心喜欢傅声，那我同意你和知书离婚！”“上次电话你说的那些话，我听进去了，我放过你，你去追求你的真爱吧。”
沈琴抬眸，愣了愣。
“什么真爱？”“傅声啊，你不是铁了心要生他的孩子吗？”“你准备一下，跟知书趁早把婚离了吧。”
沈母将离婚协议书从包里拿了出来，沈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妈！你在说什么！顾知书才是我的老公啊！”“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和顾知书分开！”沈母陷入了沉思，皱起了眉头。
“沈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既然不喜欢傅声，那你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你别再闹了！”“反正现在孩子也没了，你和傅声从头开始吧。”
沈琴一把夺过离婚协议书，随后撕碎。
“不可能！你们谁也别想将我和知书分开！”沈母第一次见沈琴这般疯癫的模样。
“你怎么了？”沈琴红着眼眶，随后瘫坐在地上。
“我再也见不到顾知书了。”
“他死了。”
沈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沈母知道一直以来顾知书对沈琴有多好，却奈何沈琴的心中更在意的却是傅声。
这次她选择了成全。
却没想到听见的却是沈琴的另一种答案。
看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都怪我，我不应该因为他找你而跟他吵架，是我太过分了。”
“我对不起他......”沈母一脸不解。
“你在胡说什么？”“顾知书什么时候找过我？”沈琴猩红着双眼，就连说话都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