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天，祖父高兴坏了。
不是因为我带来的祥瑞之兆，而是因为我是个孙女。
腐朽守旧的世家，总盼着能多出些联姻的棋子、装点门面的娇花。
孙女于他们而言，有时反倒比孙子更 “实用”。
1
在我及笄的前一天。
失心疯的大堂姐突然闯进我的闺房，一把掀翻了我的妆奁，对着我声嘶力竭地嘶吼：“划了你的脸！快划了你的脸！”
没多会儿，闻声赶来的仆人就将她拖了出去。
我瞧见地上有一滴新鲜的血渍晕开。
便蹲下身，用手帕轻轻拭去，手帕上洇出一朵刺目的红花。
我终于及笄了。
祖父为我定制了最时兴的洋装，最精巧的珠宝。
还办了一场高朋满座的成人宴。
我被嬷嬷小心地搀扶着走下楼梯，宾客们无不为我的风姿倾倒。
祖父在一旁鼓掌大笑：“好啊好啊，霜华不愧是我最出众的孙女！”
我也跟着盈盈浅笑、欠身行礼。
我是不是他最出众的孙女，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在这一众姐妹里，我定是最有主见、最不甘平凡的那个。
楼下又传来一阵骚乱，我瞧见疯疯癫癫的大堂姐挣开仆人的束缚，冲上前来。
她依旧高喊着 “毁掉我的脸”，却被护院轻易制住。
凌乱的发丝披散着。
我看到她脸上一道道可怖的抓痕，不由得蹙起眉头，别过脸去，“祖父，她好可怖。”
“哈哈哈哈，是啊，她真是丢人现眼！”
祖父笑得愈发大声，随意地挥了挥手，大堂姐便被拖了下去。
2
及笄后，我成了家中最受瞩目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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