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黑幕中,那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紧接着一双苍白纤细的手,紧紧的捆住苏锦时的喉咙。
那人手力气巨大,苏锦时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开来。
他眼前一片迷糊,他的意志也在随着无法呼吸而在消散,他己经呼吸不上来了,他大脑沉陷于空白。
“何时你如此大胆。”
熟悉,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不要,不要。”
苏锦时猛地在床上坐起,睁开眼。
竟是一场梦,他被噩梦缠绕,一身虚汗。
苏锦时紧了紧衣裳,他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一场噩梦让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显得异常虚脱。
苏锦时望着窗外,竹叶婆娑,清风徐徐。
只是梦,一场噩梦,只不过是前世,一场来自前世的噩梦。
他重生回来了,回到二百年前,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
梦中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避免。
说到这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重生回来在这里,而且还是回到了两百年前。
前世的他,两百年后,落到魂飞魄散,从此天地之间不复存在。
或许前世的他活的很狼狈,很卑微,老天爷怜悯,竟给他这次重生的机会。
此番重生,回到两百年前,什么还没发生,他还没有魂飞魄散,他还好好活着,他还没有去招惹那不该招惹的人。
苏锦时不在多感慨,抛开心中的涟漪,起床认真穿戴好宫衣,他本是长渊宫中一名普通的仙仆,地位低下,和殿中的仙仆一样,主要负责伺候主子的一切。
苏锦时回头看了一下天色,还有两个时辰,今日噩梦缠身,早起了些时辰,他便***起来,望着池中摇摆的红莲。
苏锦时,原本是一株红莲,生长在仙池中,二十年前因战神长渊经过此地,被赐予一丝龙气,便从此化形。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苏锦时也因此成为北冥上神宫殿里众多仙仆之一,伺候北冥上神永生永世,来报答北冥上神化形之恩。
两个时辰后,一童子脚踩七彩云而来,“锦时,西边佛祖过三日举行一场佛法大会,到时可要去吗?”
童子恭谨候在一旁,苏锦时闻言微微颔首,他回想了前世关于这场佛法大会。
“自然是要去的,佛法奥深,若能参悟一二便是我们的机缘造化。”
苏锦时淡然应之。
只是,苏锦时有些为难,面对那个人,即便是重生,他骨子里依旧是胆怯,畏惧着他。
忆往昔,前世的他,选择了不去,也正是这次,他有些忘记规矩,在花仙阁中与人一同饮酒畅谈。
举杯畅谈之间,两人喝的有些迷糊,席间,两人竟大着胆子。
“常言道,仙人也有命定之劫数,亦有之,要不我们去看看?”
段安和用手碰了碰和他一样不太清醒的苏锦时。
苏锦时鲜少喝酒,不到几杯便是倒了,彼时二人皆稍显迷蒙。
“嗯?”
苏锦时微露疑惑之色,他头脑迷糊,听不清段安和在说什么,呆呆的望着好友。
迷糊间,两人身影己经来到司命星君这里,东摸西嗦。
“锦时的劫数,你害不害怕?”
“我不怕。”
苏锦时皱眉,他为什么怕,他红着脸脸望着段安和。
“那好,锦时,你先来?”
“好。”
段安和拉过己经迷糊的苏锦时的手放在那琉璃镜上, 只见那镜中出现了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人。
那身威严,其威严之态,透过从镜中也能感受到,那人按着怀中苏锦时,却又十分的温柔对着镜中的苏锦时,帮他擦拭眼中泪水,眼中柔情似水,深情款款,一副怜惜爱人模样。
竟然是北冥上神!
“这……”段安和慌了神,不知触动什么,忽地,天生异象,屋内一阵动,事情就这样被揭发了。
不到片刻,两人便被天兵带到殿前。
殿前两排站满了天仙,到场的仙人不敢交头接耳,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神情凝重。
“你们好大的胆子,琉璃镜也敢碰,你们承受住后果吗!”
一旁司命星君咬牙切齿道。
偷看就算了,此事却无端牵扯到北冥上神身上,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这般行事。
此举行为触动天帝震怒,势必要将我俩剥去仙资,贬下凡。
也就在那时,那人踏着七彩云霞过来,翩然而来。
云霞缭绕间,北冥上神身影若隐若现,众仙见了纷纷行礼。
"拜见北冥上神。
"北冥上神,至天地初开,混沌初分之时便己经存在的上古天龙,额上间龙印记,灿烂炳焕。
长渊是拥有着自古便有的最纯粹的龙族一脉,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上古天神,身份尊贵,即便是天帝见他也要敬让三分。
天帝见长渊亲自驾临,上前迎接:“长渊仙君,可为此事过来?”
苏锦时被人扣着低着头,只见低垂的眼帘入目的是金色衣角,长渊那双冰冷的手,抬起了苏锦时的头。
“此人,是我殿中人,犯错理应由本君来处决。”
长渊目不斜视的盯着苏锦时,苏锦时瞳孔骤缩,低低道:“主人!”
像溺水一般,苏锦时此刻犹如置身于滔滔江水之中,滔滔江水将他打入深海里,他的呼吸皆显得无力而急促。
“锦时,你在想什么?”
童子的声响让苏锦时从回忆中拉出。
“无事,你先回去吧,我晚点过去找你。”
苏锦时会回过神来。
“那好吧,你快点。”
童子离开后,苏锦时也不耽搁,跟着一众仙仆准备好今日的事情。
苏锦时跟随众人,手持脸盆,静静地候在门外,他微微低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一丝的不敬会触怒这位上神。
“进来。”
一道声音从屋内传来,门扉缓缓打开,露出内室的一角,奢华而庄重的卧室。
苏锦时快步上前,将手中盛满清水的脸盆放下。
那清水在铜盆中微微晃动,映出他紧张而专注的脸庞。
随后,他从另一位仙仆手中接过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轻轻地放入水中浸湿,再细心地扭干,确保手帕既湿润又不至于滴水。
他走到床榻前,半跪着双手将扭干的手帕递上,北冥上神就挺拔的半坐在那里,有些睡眼朦胧。
苏锦时身为他的贴身仙仆,伺候他快二十年了,他比清泽宫的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主人,更何况上世,苏锦时可谓是相伴他身边整整两百年。
他轻轻地拿着手帕擦拭着长渊的脸庞,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洗完脸,苏锦时拿过漱口茶递上,等忙完之后,苏锦时拿过衣架上那金丝制成的仙袍,仔细为长渊穿上。
长渊居高临下半眯着眼看着正在为自己系着腰带的小人,突然开口:“说吧。”
苏锦时微微一顿,有些心虚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冰冷的眼神中,仿佛蕴藏着万年不化的冰川,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听说有一场佛法大会。”
苏锦时低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