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
季予白低头看着我，眼里带着玩味。
心脏狠狠一缩。
周围的窃笑声落入耳中，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洛青柠，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吧？”
空气仿佛被抽空。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人群里，黎然的脸色铁青，朝我冲过来。
可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01
画室窗棂漏进来的阳光像碎金箔，我把调色盘往右挪了挪，刚好挡住素描本边沿的字母缩写——J.Y.B。
"又在画你家季公子？"黎然把单反相机往桌上一撂，帆布包上的金属链子叮当乱响。
我手一抖，炭笔在季予白喉结位置戳出个黑点。画纸上他仰头喝水的侧影突然变得滑稽，脖颈绷紧的线条像被掐断的琴弦。
"别瞎说！"我把速写本"啪"地合上，石膏像群在暮色里投下交错的影子，"这是...人体结构练习。"
黎然抽出我压在颜料管下面的速写本，哗啦啦翻动纸页。画纸扑簌簌的响动里全是季予白——撑着伞走过紫藤花廊的季予白，在图书馆窗边转笔的季予白，篮球场边用白毛巾擦汗的季予白。
走廊突然传来嬉闹声，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翻洗笔筒。靛蓝色的水顺着地板缝蜿蜒，浸湿了黎然匡威鞋的帆布边。
"洛青柠你谋杀啊！"她蹦到窗台上，晃着速写本冲我坏笑，"要不要我帮你把这本《季公子观察日记》快递到男寝？"
我扑过去抢本子时，画室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速写纸雪片似的飞出去，季予白打篮球时撩起衣摆露出的人鱼线，在黄昏的光晕里明晃晃地铺了满地。
"哇哦——"路过的男生吹起口哨，女生们挤在门框边窃窃私语。我听见"暗恋""美术生倒追"的字眼像玻璃弹珠在瓷砖地上蹦跳。
黎然突然拽着我后退两步。薄荷味的须后水气息漫过来，我盯着出现在视线里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