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我又想起三年前买的一套亲子睡衣,颜色是鲜艳的玫瑰色,和今天这衣服的颜色倒是相似。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秦岚嫌弃不耐的眼神。她看都没看一眼,那睡衣更别说穿了,当即就不耐烦道。「我不喜欢这么鲜艳的衣服,这辈子都不会穿。」「而且我们还年轻,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必要穿亲子装吧?我不要穿,我排斥穿亲子装。」那此刻呢?秦岚穿着鲜艳的亲子装,脸上表情柔和,至于女儿宋娇娇也笑得极其开心,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就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秦岚不喜欢***,所以我们的合照少的可怜,更别说是一家三口都亲子照了。我默默地点了个赞,随后将她的微信拉黑删除。今天就是第五天,我们会连夜踏上去法国的航班。自此与她们母女,彻底划清界限。我在机场等待过安检时接到了秦岚的电话,她打的很急,一条接一条。我全都按了拒接,她又用宋娇娇的号码一个劲的打个不停。我看了一眼手表最终还是皱着眉,接通了宋娇娇的来电。电话那头传来了秦岚急促又焦急的催促。「书臣,你在哪?你能不能赶紧来儿童医院一趟?」「本来这两天娇娇只是不太喜欢吃保姆做的饭,我以为她只是有点厌食,晚上是因为贪玩爱打游戏才睡不好。」「但没想到今天泡完温泉后竟然一直高烧不退,这会儿在医院,那不管是输液还是其他雾化治疗,她都只知道哭闹一点都不配合。」「以前娇娇不舒服的时候都是你在身旁,现在你不在,我有点不习惯,你能快点过来一趟吗?」电话那头全是宋娇娇的哭闹声,如果换做以前我一定很紧张。但是此刻我却不想多管闲事了。于是我很平静的选择了拒绝。「你是她的妈妈,如果连孩子发烧哭闹都解决不了,那你还配当一个妈妈吗?」「你们母女俩的事情,以后就多说给你朋友圈里的何景言听吧,我不感兴趣,也懒得再插手。」我没给秦岚在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毕竟在她们母女俩眼里,我可不是丈夫,也不是爸爸。对她们而言,我只不过是一个保姆罢了。如今这保姆当腻了,我想追寻自己的人生了。在法国的培训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繁忙,每天除了培训开会的日子,我都是一头扎进自己的软件设计中不断完善。有时间就跟沈昭一起去逛国外商场,对比中外的商场客流需求数据。我在巴黎这座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十年来一直围着秦岚转,一时之间和以前的生活截然不同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渐渐的适应下来以后,反倒很享受目前的状态。这些日子秦岚我打过无数个电话,我一条都没接,将她的号码拉黑。按理说她应当是对我腻了没有一丝感觉了。但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我都拉黑了她的号码,她还不厌其烦的用各种号码一遍又一遍的给我打。不接就是各种发信息轰炸。「你到底什么意思?女儿发烧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出现,你就是这样当一个爸爸的吗?」「你还没有闹够吗?你到底在哪?」「谁准许你出去上班了?这个家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到底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和孩子吗?」短短三个月而已,她的短信轰炸我都收到了无数回。被她扰的有些烦了,索性我注销了这个号码,将一切都换成新的。今年的除夕,我在巴黎的街头和沈昭一起度过。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从橱窗里买下一个小蛋糕,很开心的品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回答我。「回家多无聊啊!」「我爸搂着他的小娇妻在荷兰,过年不回去的,就算回去也不是为了专程陪我。」「而且自从我妈去世后,我跟我爸的关系不算融洽,两个人不熟的,一起过年也是尴尬。」「毕业后我一直都在法国这边工作,国内也没几个朋友,回去以后还是自己守着偌大的房子独自过年。」「倒不如留在巴黎,起码还能跟你这个朋友一起过年。」「最主要的是你还是我上学时崇拜过的学长呢,我很期待跟你不聊工作愉快的过年。」我们一同去塞奈河畔看了烟花,虽说身在巴黎,但不管是街头还是路上偶遇的行人,年味都很重。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的,氛围感拉满,沈昭喜欢拍照,一路上拉着我走走停停,拍塞纳河野,拍烟花。更是拍了不少我们的合照,新的一年仿佛一切都在提醒我往后将是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