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婚纱下摆的手指开始发抖。
镜中的准新娘还在甜蜜地笑着，可她光洁的额头中央，血红色的数字正在跳动：01:23:45。秒数每减一位，我后背的冷汗就多浸透一寸衬衫。
"林小姐？"新娘转动镶满碎钻的腰链，"这样会不会太闪？"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血腥味在舌尖漫开。这是本月第三次了，每当客户站在试衣镜前，那些诡异的数字就会浮现在他们眉心。第一次是在儿童摄影棚，五岁男孩对着反光板咯咯笑，他头顶的03:15:00让我打翻了整盒水晶发卡。
"很完美。"我扯动面部肌肉，蕾丝手套下的指甲掐进掌心，"您要不要试试走动看看？"
更衣室的空调发出嗡鸣，数字跳到01:15:32时，新娘突然踉跄着抓住梳妆台。水晶灯在她头顶摇晃，固定钢丝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上周咖啡厅吊灯砸落前的声响一模一样。
"小心！"我扑过去时，吊灯擦着她蓬松的裙摆砸在地上。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我看见她额头的数字归零消失。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躲在消防通道里翻看手机。直播平台的推送弹窗不断跳出：#婚庆公司员工蓄意破坏现场##心理变态潜伏服务行业#。监控视频里，我调整水晶灯角度的动作被剪辑成提前布置陷阱。
地铁站台的冷风卷着速溶咖啡的香气，穿驼色大衣的男孩倚着栏杆刷手机。当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数字：00:05:00。
"别过去！"我抓住他背包带时，列车挟着腥风进站。人群的尖叫声里，男孩反手将我推下站台。监控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我"行凶未遂"的狰狞表情，而真正该被拍到的——他手腕内侧的蛇形纹身，他口袋里露出半截的遗书，都消失在警方通报的空白段落里。
第五次被网暴视频吵醒时，手机显示凌晨三点。直播间弹幕密密麻麻盖住我的脸："去死吧杀人犯""面相看着就晦气"。我走到浴室想洗把脸，镜中的自己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