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着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她的手指在颤抖，那些碎纸片像雪花一样散落在地上，每一片都映着"录取"两个字。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父亲醉醺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弟弟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家里哪有钱供你上大学？"
小满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她知道父亲又喝酒了，每次喝完酒，他就会变得特别暴躁。母亲站在厨房门口，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我已经申请了助学贷款，不用家里出钱。"小满咬着嘴唇说。
"啪"的一声，一个酒瓶砸在她脚边，玻璃碎片四溅。小满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被划伤了小腿。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顶嘴了？"父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告诉你，明天就去县城打工，我已经给你找好工作了，一个月两千五，够你弟弟交补习费了。"
小满抬起头，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睛。她记得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每次喝完酒就会打母亲。那时候她躲在门后，看着母亲蜷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后来有了弟弟，父亲对母亲的态度好了一些，但对她却越来越苛刻。
"我不去。"小满咬着牙说。
"你说什么？"父亲的声音陡然提高。
"我说我不去！"小满站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考上了重点大学，这是我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她脸上。小满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嘴里有血腥味，耳朵嗡嗡作响。
"你这个不孝女！"父亲怒吼着，"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
小满摸着脸，突然笑了。她想起高三那年，她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在厕所里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