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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最后半管正红色口红按在婚纱下摆时，手机还在疯狂震动。化妆镜里映出伴娘小夏发白的脸，她第三次试图开口：“然姐，要不还是先……”
“先看看这个？”我头也不回地将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十分钟前收到的匿名邮件。视频里周延的手正搭在某个女人的腰上，背景是酒店 1314 号房的鎏金门牌。
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我清醒。镜中新娘妆容精致，头纱上的碎钻在晨光里闪烁如泪。我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试婚纱时，周延说这件鱼尾设计衬得我像人鱼公主。
此刻裙摆上狰狞的“***配狗”四个字，倒像是用血写就的诅咒。
“去把备用礼服拿来。”我扯掉头纱，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地毯上。
小夏慌乱间碰倒了化妆刷筒，深棕色刷杆滚到那件纯白婚纱下——方才被我撕碎的婚约书正躺在那儿，周延龙飞凤舞的签名恰好被口红截成两段。
礼堂钟声响起时，我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推开大门。
五百人的目光海啸般涌来，最前排的母亲攥紧了佛珠。周延站在圣坛前微笑，西装口袋露出半截蓝丝绒盒子——今早他还在电话里说这是特意定制的惊喜。
“感谢各位见证。”我接过司仪话筒，声音清亮得不像是彻夜未眠的人。大屏幕应声亮起，1314 号房的监控录像正在循环播放。
周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母亲打翻香槟杯的声音格外清脆。
“不过今天要见证的，是周先生和他秘书林小姐的旷世绝恋。”我抬手掀开投影幕布，露出早就准备好的易拉宝。
上面是林晓晓朋友圈截图：昨晚十一点，“加班”的她穿着浴袍，背景露出半截男士腕表——周延三十岁生日时我送的百达翡丽。
宾客席炸开沸水般的议论。
周延冲过来时被我反手扇了个耳光，他鼻梁撞在我钻石项链上，顿时见了血。
“你疯了？这是诬陷！”他眼底泛红的样子和视频里动情的模样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