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穿过教室的窗户，在闷热的空气中震颤。林夏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试卷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这是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
也是文理分科前的最后一次大考。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还有头顶老旧风扇吱呀转动的声响。"还有十五分钟。"监考老师的声音让林夏心头一紧。
她低头看向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图形依然像一团乱麻。她咬了咬下唇，
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林夏下意识抬头，
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后门闪了进来。逆光中，
她只能看清那人凌乱的短发和微微起伏的肩膀。"报告。
"低沉的男声让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林夏看见监考老师皱起眉头："陆川，你又迟到。
""抱歉，路上遇到点事。"男生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空位，书包随意地甩在椅子上。
他坐下时，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夏收回视线，却感觉心跳莫名加快。她听说过陆川，
理科班的传奇人物，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却总是独来独往。据说他经常翘课，
但成绩从未下滑。考试结束的***响起时，林夏绝望地看着那道依然空着的答题区域。
她慢吞吞地收拾文具，余光瞥见陆川已经起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林夏！
"好友小雨从隔壁考场跑来，"考得怎么样？""别提了。"林夏叹了口气，
"最后一道大题完全不会。""我也是！听说那道题超纲了，估计没几个人能做出来。
"小雨挽住她的胳膊，"对了，你听说了吗？下周一就要分班了。"林夏点点头。
她早就决定选文科，虽然父母更希望她学理。想到要离开待了两年的教室，
她心里泛起一丝不舍。"林夏！"班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办公室一趟。
"林夏心里咯噔一下。她最近没犯什么错啊？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跟着班主任走进办公室。
"坐。"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这次期末考，你的数学成绩不太理想。"林夏低下头。
她知道，这次可能连及格线都够不上。"我看了你的其他科目，语文和英语都很优秀，
历史地理也不错。"班主任顿了顿，"但是，如果你坚持选文科，数学成绩必须提上来。
""老师，我会努力的。"林夏小声说。"这样吧，"班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
"学校有个暑期补习班，我建议你报名。特别是数学，我给你找了个很厉害的辅导老师。
"林夏接过表格，目光落在"辅导老师"那一栏，瞳孔猛地收缩——陆川。
"他虽然是理科生，但教数学很有一套。"班主任继续说，"而且他同意带一个文科生，
机会难得。"林夏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考场上的那个背影，想起关于他的种种传闻。
补习班从下周开始，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持续整整一个月。"谢谢老师。"她听见自己说。
走出办公室时，林夏感觉脚步有些虚浮。夏日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
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这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夏天呢？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在那个蝉鸣喧嚣的午后，在那个充满粉笔灰的教室里，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
林夏站在补习教室门口，手里攥着笔记本，指节微微发白。教室里空无一人，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她看了眼手表，一点五十分。早到了十分钟。
选择座位时，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挑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这里既能看清黑板，
又不会太显眼。她将笔记本和笔整齐地摆在桌上，又从书包里掏出水杯，轻轻放在桌角。
两点整，教室后门被推开。陆川单手插兜走了进来，黑色T恤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
他扫了眼教室，目光在林夏身上停留了一瞬。"就你一个？"他的声音比考试那天更清晰，
带着一丝慵懒。林夏点点头："班主任说就我一个。"陆川挑了挑眉，走到讲台前。
他今天戴了副银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狭长而深邃。林夏注意到他的右手缠着纱布，
隐约透出一点血色。"先做套题。"他将一沓试卷放在林夏桌上，"我看看你的水平。
"林夏接过试卷，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指，冰凉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她低下头，
强迫自己专注于试卷。教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陆川坐在讲台上玩手机，偶尔抬头看她一眼。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
勾勒出精致的轮廓。一个小时后，林夏放下笔。陆川走过来，拿起试卷快速浏览。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林夏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函数完全不会？"他指着试卷，
"三角函数公式记不住？空间几何更是一塌糊涂。
"林夏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文科比较好...""这不是理由。"陆川打断她，
"数学是逻辑，不是死记硬背。"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从最基础的开始。
"他翻开笔记本，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纸上画出一个坐标系。
林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看这里。
"他的声音突然近在耳边，"这个函数的图像应该是这样..."林夏猛地回过神来，
发现陆川不知何时凑到了她身边。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听懂了吗？"他转头看她。林夏慌乱地点头，却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么近的距离，
她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看见他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陆川似乎也愣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坐直身子："继续。"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陆川讲解得很认真。
他的教学方式很特别，总是能用最简洁的方式解释复杂的概念。林夏渐渐放松下来，
偶尔还能提出几个问题。"今天就到这里。"陆川看了眼手表，"明天同一时间。
"林夏收拾书包时，看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但看了眼教室又放了回去。
"那个..."她鼓起勇气，"你的手怎么了？"陆川低头看了眼缠着纱布的右手："没事，
摔了一跤。"林夏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孤单地投在走廊的地板上。第二天，林夏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推开门时，她愣住了。
陆川趴在最后一排的课桌上，似乎睡着了。他的书包随意地扔在地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林夏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回头，
看见陆川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早。"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早..."林夏下意识回应，随即意识到不对，"现在是一点四十..."陆川坐直身子，
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没睡好。"他站起来，走到讲台前，"开始吧。
"今天的课程比昨天顺利许多。陆川讲完一个知识点后，会停下来等林夏记笔记。
偶尔她跟不上时，他会放慢语速，或者换个方式解释。"这里不懂？
"他指着林夏草稿纸上的一处计算。
林夏点点头："这个转换过程..."陆川突然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纸上写下推导过程。
他的手掌温热，指尖有薄茧，应该是常年写字留下的。
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明白了吗？"他松开手。林夏机械地点头，
实际上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只记得他手心的温度，记得他说话时微微震动的胸腔，
记得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下课铃响起时，陆川突然说："明天带伞。""啊？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他收拾书包，"别淋湿了。"林夏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不知道的是，这场即将到来的雨，会改变很多东西。第三天，
乌云压得很低。林夏站在补习教室的窗前，望着远处翻滚的云层。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两点整，陆川准时推开门。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
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林夏注意到他右手纱布换成了创可贴。"开始吧。
"他走到讲台前，翻开笔记本。刚讲了十分钟，窗外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林夏吓了一跳，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陆川走到窗边关窗，但还是有几滴雨飘了进来。他的衬衫被雨水打湿了一小块，贴在背上。
"继续。"他回到讲台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雨越下越大，雷声一个接一个。
林夏发现陆川讲课时时不时看向窗外，眉头微皱。"今天就到这里吧。"他突然说。
林夏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可是还没到时间...""雨太大了。"他收拾书包，
"你带伞了吗？"林夏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折叠伞。陆川看了眼窗外："我送你到车站。
""不用了...""雨太大了。"他重复道，语气不容拒绝。两人站在教学楼门口，
雨幕像一层厚厚的帘子。林夏撑开伞，陆川很自然地接过伞柄。他的个子很高，
林夏不得不往他那边靠了靠。雨水在地上汇成小溪，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陆川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盖过雨声。
"小心。"陆川突然揽住她的肩膀，一辆车飞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打在伞面上。
林夏僵在原地。他的手掌温热，隔着薄薄的校服传来温度。她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幸好有雨声掩盖了她过快的心跳。转过一个路口，陆川突然停下脚步。
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一只小猫蜷缩在路边的纸箱里，浑身湿透。"等我一下。
"他把伞递给林夏，快步走到纸箱前。林夏举着伞跟过去。陆川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猫。小猫虚弱地叫了一声，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得带它去看兽医。
"陆川皱眉，"这附近有宠物医院吗？"林夏想了想："前面路口右转有一家。
""你先回去吧。"他看了眼林夏单薄的身子，"别着凉了。""我跟你一起去。
"林夏脱口而出。陆川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把伞撑好。"宠物医院里，
兽医给小猫做了检查："只是淋雨着凉了，打一针就好。"陆川松了口气，从钱包里掏出钱。
林夏注意到他的钱包很旧，边角都磨破了。"你经常捡流浪猫吗？"她问。"嗯。
"他轻轻抚摸着小猫，"看到就捡。""为什么？"陆川沉默了一会："因为它们和我一样，
都是被抛弃的。"林夏心头一震，还想再问，他已经转身去听兽医的嘱咐了。从医院出来时，
雨小了很多。陆川把小猫裹在外套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我养它吧。"林夏突然说。
陆川转头看她："你确定？""嗯。"她点头，"我家可以养。"他盯着她看了几秒，
突然笑了。这是林夏第一次看见他笑，眼角微微上挑，像月牙一样。"那你要好好照顾它。
"他把小猫递给她，"它很幸运。"林夏接过小猫，感觉它在她怀里轻轻颤抖。
她抬头看陆川，发现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衬衫湿了大半。"你...要不要去我家换件衣服？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陆川挑眉："你邀请男生回家？""不是！"林夏急忙解释，
"我是说...你这样会感冒..."他又笑了："不用了，我习惯了。"说完，
他转身走进雨幕，"明天见。"林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怀里的小猫轻轻叫了一声，她低头看它，发现它的眼睛和陆川很像，都是琥珀色的。
那天晚上，林夏给小猫擦干身子，喂它喝了点牛奶。小猫蜷缩在她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想起陆川说"因为它们和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时的表情。
那个笑容背后，似乎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雨还在下，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
林夏抱着小猫，慢慢睡着了。梦里，她看见陆川站在雨幕中，背影孤单而倔强。第二天早上，
林夏被小猫的叫声吵醒。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她打开手机，
发现有一条未读消息。是陆川发来的："小猫还好吗？"她看着这条消息，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个夏天，似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林夏抱着小猫走进补习教室时，
陆川正在黑板上写题。他今天穿了件黑色T恤，右手上的创可贴换成了新的。"它还好吗？
"他放下粉笔，目光落在小猫身上。"嗯，昨晚喝了点牛奶，睡得很好。
"林夏把小猫放在桌上，"我给它取名叫小雨，因为是下雨天捡到的。
"陆川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动作很轻："名字不错。"小猫蹭了蹭他的手指，发出呼噜声。
林夏注意到陆川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开始上课吧。"他收回手，
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今天的课程是函数图像。陆川讲得很认真，
时不时停下来看林夏记笔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讲台上，他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这里，"他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圈，"是重点。"林夏低头记笔记，
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抬头一看，陆川的粉笔断成了两截。"抱歉。"他揉了揉太阳穴，
脸色有些苍白。"你没事吧？"林夏站起来，"要不要休息一下？"陆川摆摆手："继续。
"但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夏发现他时不时揉太阳穴，写字的手也有些发抖。
讲到最后一道题时，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今天就到这里。"他放下粉笔，"明天继续。
"林夏收拾书包时，看见他靠在讲台上，闭着眼睛。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你真的没事吗？"她忍不住问。陆川睁开眼睛："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林夏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了门框。
"陆川！"林夏跑过去扶住他。他的体温高得吓人，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林夏这才发现他的黑眼圈很重，嘴唇也有些发白。"我送你去医务室。""不用。
"他想推开她，但力气明显不够。林夏扶着他往医务室走，
感觉到他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自己身上。他的呼吸很重，带着灼热的温度。"你发烧了。
"她摸了下他的额头，"为什么不早说？"陆川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他的睫毛很长，
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到医务室时，校医吓了一跳："怎么烧成这样？"林夏扶着陆川躺下，
校医给他量了体温：39.2度。"得打退烧针。"校医说，"你先回去吧，我照顾他。
"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但走出医务室后，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透过窗户，她看见陆川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校医给他打了针，又喂他吃了药。
他看起来很痛苦，却一声不吭。林夏想起他刚才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她拿出手机，
给妈妈发了条消息，说今天要晚点回家。天渐渐黑了，医务室的灯亮了起来。
林夏看见陆川似乎睡着了，才悄悄离开。第二天，林夏提前半小时到补习教室。推开门时，
她愣住了。陆川已经在了，正在黑板上写题。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但还是很苍白。
"你怎么来了？"林夏放下书包，"不是应该休息吗？""没事了。"他放下粉笔，
"开始上课吧。"今天的课程是三角函数。陆川讲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喝水。
林夏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发抖，写字时很吃力。"这里，"他指着黑板，"是重点。"突然，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粉笔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林夏赶紧扶住他："你还在发烧！
"陆川推开她："我说了没事。""你这样会出事的！"林夏急了，"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陆川沉默了一会，低声说："因为答应了要教你。"林夏愣住了。她看着陆川苍白的脸，
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钱？"陆川的身体僵了一下。"班主任说，
你是免费给我补习的。"林夏继续说，"但其实不是，对吗？"陆川转过身："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付钱的！"林夏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要这样...""不需要。
"他甩开她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林夏站在原地，看着他收拾书包离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那天晚上，林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小雨蜷缩在她怀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她拿起手机，给班主任发了条消息："老师，
陆川给我补习，是不是有报酬？"过了很久，班主任才回复："是的，学校给他补助。
但他不要钱，只要了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他要了一个保送名额。"班主任回复，
"只要他能把你教到年级前十，就能保送清华。"林夏愣住了。她想起陆川苍白的脸，
发抖的手，还有那句"因为答应了要教你"。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抱紧小雨，
感觉心里堵得难受。原来，他这么拼命，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个承诺。
一个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承诺。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在床上像一层薄纱。林夏擦干眼泪，
打开台灯，拿出数学书。既然他这么拼命，那她也不能放弃。这个夏天，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昨晚她几乎通宵复习，
书桌上堆满了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演算过程。小雨在她脚边转来转去，
时不时用脑袋蹭她的腿。林夏低头看了眼手机，六点半。离补习还有七个半小时。她站起身，
感觉头晕目眩。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黑眼圈明显。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
到教室时，陆川已经在黑板上写题。他今天穿了件灰色卫衣，帽子随意地扣在头上，
遮住了大半张脸。"早。"林夏放下书包，声音有些沙哑。陆川转头看了她一眼，
眉头微皱："你熬夜了？""嗯，复习了一下。"林夏拿出笔记本，"今天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