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的冰花在暖气片上慢慢融化，凝结的水珠沿着温卷的刘海滴在物理卷子上。她第17次偷瞄右前方的空座位，陆陈的黑色保温杯在晨光里蒸腾着雾气，杯壁上用马克笔画的小机器人正在傻笑。
那是上周实验课她随手涂鸦的。当时陆陈正用镊子夹着钠块往水里丢，爆燃的瞬间抓住她发抖的手腕："怕什么，我在呢。"火焰在他镜片上跳动，映出她通红的脸。
温卷由于物理成绩非常出色，就被老师任命为物理课代表。"温卷，"班主任走到讲台上，"下节课上物理记得去器材室拿游标卡尺。"经过陆陈座位时，他摊开的化学笔记被风吹起一页，夹缝里露出半截代码——for i in range(3): print("WJ")。
器材室的门吱呀作响，温卷踮脚去够顶层铁架。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陆陈的羊毛袖口蹭过她耳垂："又逞强。"他身上有股松木混着石墨的味道，是常年泡实验室浸染的气息。
“你不是请假了吗？”温卷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领口那第二颗纽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她清楚地记得，就在上周做值日的时候，她偶然间发现这颗扣子竟然有些松动了。于是，趁着他熟睡之际，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针线，想要帮他把扣子缝好。可是，由于自己的手工实在不怎么样，那针脚歪歪斜斜的，看上去就像是复杂难懂的化学分子式一般。此刻，当她再次看到这颗扣子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陆陈缓缓地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动作轻柔而优雅。他拿起一块柔软的绒布，仔细地擦拭起镜片来。随着他的动作，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扇动着，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细密如栅格般的阴影。
“听说啊……”陆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戏谑的笑容，轻声说道，“某人昨天居然对着我的座位整整发了八节课的呆呢！”说罢，他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何处神奇地掏出一袋糖炒栗子。那纸袋是用泛黄的油纸包裹而成的，上面还清晰地印着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