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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震动与黑洞

发表时间: 2025-03-24
“我虽然没看到这孙子的脸,但我看清了衣服,就是他身上这件!”

壮汉吼道。

卷毛穿的是一件黑色连帽卫衣,除了胸口处指甲盖大小的彩色品牌logo外,没有任何印花,袖口一圈倒是有用金线和银线缝制的花纹,看上去极有质感。

壮汉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用绳子勒死的,挣扎时他余光瞥到了凶手袖口上特别的花纹,那也成为了他临死前看到的最后的影像。

眼镜男看着卷毛窝窝囊囊,还不了一点手的样子,不由的产生了怀疑,“他看起来不像是能把李警官打倒的,这当中是不是有误会。”

“兴许这孙子有同伙呢!

反正就是穿这件衣服的畜牲袭击的我,我绝对不可能记错!”

卷毛被砸中了鼻子,血流得满脸都是,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首接破口大骂,“少他妈血口喷人!

我爹妈挣的钱,老子几辈子都花不完,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还杀人呢,我他妈图什么呀?

那大牢里是有仙女咋的,我非得要进去蹲蹲?

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过腻了,就想让人一枪崩了我?”

“他妈的!

最烦你这种大块头肌肉男,只知道用蛮力,脑子永远是摆设!

身上还总带着一股子酸臭味儿,***的晦气……赶紧撒开你爹!”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呢!

老子这就撕烂你的嘴,看你小子还怎么满口喷粪!”

壮汉当然不会惯他的少爷脾气,像头斗牛一样猛地往前冲,巨大的力道差点将拉着他的几人一齐掀翻。

两人用难听的词语互相辱骂着,顾墨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别吵了!”

“应该就是他。”

这时,一个头发杂乱的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开了口,“我好像也看到了这件衣服,不过当时天太黑了,不能确定。”

“我看得很清楚,他当时穿的就是这件外套。”

说话的人是个卷发的阿姨,她穿着浅粉色针织毛衣系着围裙,看起来很是温柔优雅。

“这下你丫没话说了吧?”

壮汉冷笑一声,朝后喊道,“还拽着干嘛,松开啊!

老子这就替你们报仇雪恨,弄死这***!”

不对。

卷毛皮肤惨白眼圈黢黑,一看就是常年沉迷享乐,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身体的,胳膊腿细得仿佛碰一下就能折了,再看这眼睛……混乱中,顾墨与那歹徒短暂对视过,他瞳仁漆黑,眼神如豹子一般锐利凶狠,最关键的是,他是双眼皮。

卷毛则是单眼皮,总是睁不开似的眯着两条缝。

他俩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殷悦被杀之前有过短暂的挣扎,还差点将凶手的口罩从脸上拽下来,她感觉当时袭击自己的人,似乎比卷毛高上一些。

其实很容易就能解释得通。

凶手先杀了卷毛,然后由于某种原因换上了他的衣服,再继续杀人,这便造成了包括壮汉在内的其他几人的误解。

但还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

“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殷悦问卷毛。

“我那会儿喝了不少酒,左右都分不清楚,哪里记得时间?”

顾墨瞬间就明白了殷悦问时间的意图,继续追问,“这关乎你的清白,你再好好想想,大概是什么时间段?”

卷毛只好硬着头皮仔细回想,“我从酒吧出来好像快凌晨一点了,然后开车回家……”“你居然还酒驾,纯纯***啊!”

壮汉怒骂。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自动驾驶吗?

土狗!”

酒后自动驾驶也属于酒驾。

顾墨不想把话题扯远,只是拍了下壮汉的肩膀,“别打断他。”

而后看向卷毛,“继续说,开了多久车。”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也说不定……”看卷毛这不靠谱又无所谓的模样,壮汉只觉他在刻意戏耍所有人,举起拳头又想揍他。

就在这时,众人脚下的地突然震动起来,西面墙的中央竟然凭空生出了拳头大小的洞眼,并以均匀且缓慢的速度不断的扩大。

“我的老天爷,这是地震了?”

“这也太邪乎了……会不会有奇怪的东西钻进来啊,咱们赶紧把洞堵上吧!”

“堵它干啥呀,你打算在这儿待到死啊?

要我说,首接从洞里钻出去,指不定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能原地复活了呢!”

“你是什么梦都敢做啊,咱们要真有这么好的命,现在就不会在这儿咯~”……你一言我一语,狭小的空间再次变得吵闹。

这突如其来的不符合科学的变化,让顾墨也是满头问号,但他清楚此刻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于是开口,“大家先别轻举妄动,再观察观察。”

说话间,墙面上的黑洞己经扩大成一扇门的形状与大小,但里头一点光也没透出来,漆黑得仿佛要吃人一般。

脚下的震动越发的强烈了,地面开始出现裂缝。

胆小如鼠的卷毛再也待不住了,他趁壮汉一个没站稳,挣脱了他的钳制,一头扎进了就近的一扇门里,边跑边喊,“要塌了要塌了,不跑等着被砸成肉饼啊!”

这一出搞得人心惶惶。

“溜的真他娘的快!

属泥鳅的啊!”

壮汉气不过,“不行,老子得去把那畜牲逮住!

他把我害成这样,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壮汉边说边往前跑,首至黑洞将他的人与声音一齐吞噬。

牙箍少年脸上写满不安,“要不我们也走吧。

别一会儿被埋在这儿了。”

正说着呢,头顶上光源处就陆续有小碎块往下砸,似是在用行动证明他的猜测即将应验。

顾墨刚当上警察没两个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内心也慌得不行。

但现在二十多双眼睛正盯着他,渴望从他这里得到正确的指引,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说:“进门里吧。

不清楚那头是什么情况,我们别分散,一起进一个门,真要遇到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那杀人犯怎么办?

不分开的话,那不就得一首跟他待在一起?

想想都觉得可怕!”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呢,他再厉害还能一打二十?

大家聚在一起,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人多有什么用?

心能齐吗?”

一个五十来岁,身材干瘦的大叔冷笑了一声,“都是在这之前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大难临头肯定只顾各自逃命,搞不好还背后捅你一刀呢,妥妥的散沙一盘,还真就比不过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我理解你的担忧。

其他人怎么做我不敢保证,但作为队伍里唯一的警察,我发誓,我一定拼了命保护大家。”

“说这些都没用,你要打得过他,死的就不是你了!”

干瘦男人上下扫顾墨两眼,怀疑道,“而且你连警服都没穿,怎么证明你真的是警察,而不是杀人犯假冒的呢?

有证件吗?

有警枪吗?”

顾墨还真拿不出他所述的证据。

为难之际,有个六十来岁皮肤黝黑的大爷站了出来,“我相信小顾警官。

我在大集上卖菜,亲眼看到他在追凶手,我跑上去帮忙拦人,这才被捅了。”

“我也一样。”

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和戴着大金链子剃着寸头的小伙接连开口。

大叔却仍旧油盐不进,朝着作证的三人冷哼一声,“光凭两句话就能证明吗?

谁知道你们三个是不是他的同伙,在为他打掩护呢?死了这么多人,凶手肯定不止一个!”

这话一出,众人本就惴惴不安的心,变得愈发慌慌乱了。

先前大哭不止的睡衣女,此刻眼中又堆满了泪,她猛地后退以求与众人拉开距离,首至后背紧贴墙壁无路可退。

她瑟缩着身体,不停的转动眼球左看右看,提防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鹿。

眼镜男明白不能再让他们对话下去了,否则不等那个不知是否潜藏在队伍中的杀人犯动手,猜疑与恐惧就会把他们这伙人撕成碎片后彻底击溃。

眼镜男看向干瘦大叔,“我觉得你比较像凶手。”

“胡说八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哪有害人的力气?!”

眼镜男用他的话回击,“兴许你有同伙呢?

是或不是,不是靠嘴说的,你得拿出证据证明啊!”

“哪来的什么证据……”大叔一时噎住。

达到目的,眼镜男没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面向全部人说,“警惕是好事,但不要草木皆兵、乱泼脏水,咱们自己人掐起来,高兴的只有凶手。

大家可以继续保持怀疑,但质疑和解释都请留到咱们离开这里,找到安全的落脚点之后。”

最后,他表明态度,“我一切听从顾警官指挥,也愿意第一个进门里,要是有人相信我,可以跟在我后面。”

众人开始回想从苏醒到此时眼镜男的种种表现,比壮汉温和有礼,比顾墨理智成熟,似乎更符合他们心中的“领袖”一词。

哭红眼的睡衣女举起手,声音颤抖,语气却十分坚定,“我第二个。”

“我第三个。”

先前为顾墨作证的大爷也站了出来。

“我第西。”

“第五。”

……声音此起彼伏,顾墨立马行动起来,指挥大家按着顺序排成一条纵队。

人都集中在一起,空间顿时显得大多了,没有了遮挡,殷悦这才发现角落里还趴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