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瓜尔佳府邸。
舒舒觉罗氏在绣榻旁急得团团转,双手合十,口中不住地念着佛,祈求爱女可不要再像当年选秀时那样一病不起,生生错过了入宫良机。
“佛祖保佑,文鸳这次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她低声喃喃,眉头紧锁。
若是当年文鸳顺利入宫,如今宫中也不会让汉军旗的那几位独大。
想到这里,舒舒觉罗氏心中更是焦急。
作为觉罗氏的一支,舒舒觉罗氏出身显赫,其父舒舒觉罗·介山曾是康熙朝的吏部尚书,是再正统不过的满洲格格。
她治家有方,府中妾室无不畏惧,因此瓜尔佳·文鸳只有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庶出的妹妹们则不成气候,原主文鸳向来与她们没什么交集。
作为瓜尔佳·鄂敏与舒舒觉罗氏唯一的女儿,文鸳自幼得父兄溺爱,深闺娇养,难免养成了娇纵的性子。
“文鸳,文鸳……”舒舒觉罗氏轻声唤着女儿的名字,眼中满是担忧。
交颈文鸳合,和鸣彩凤连。
这名字承载了族人所有美好的祝愿,可如今女儿却病得昏昏沉沉,怎能不让她心急如焚?
“额娘。”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舒舒觉罗氏猛地转身,见女儿悠悠醒转,忙在榻边坐下,用帕子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渍。
“可算是醒了,额娘都要急坏了。”
她语气中满是慈爱,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女儿虽然脸色苍白,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光彩,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顾微月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妇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努力模仿着原主的语气,轻声说道:“额娘,我没事了。”
舒舒觉罗氏松了一口气,端起用绿釉瓷温碗盛着的补药,亲自哄她喝下,又喂她吃了一枚蜜饯,这才唤人进来为女儿洗漱梳妆、预备吃食。
换做以前的文鸳,早就要扑进额娘怀中撒娇了。
可顾微月面对眼前这个保养得宜的妇人,实在做不出什么亲密举动,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舒舒觉罗氏只当女儿病中不适,又闹起小脾气了,也不恼她,吩咐下人看顾好格格便离开了,说是晚些时候再来。
婢子们一刻不敢懈怠地伺候着面无表情的格格,心中却暗自嘀咕:这一向活泼的格格,今日怎么一声不吭呢?
待她们全数退出文鸳的闺阁后,一切才归于寂静。
顾微月自榻上坐起,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脑海中的记忆。
“瓜六这样的天龙人,到底是怎么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
她忍不住低声吐槽。
瓜尔佳氏可是满洲巨族,位列满洲八大姓之首。
原主可谓是一出生就自带金手指,换谁都很难输啊!
可偏偏,她成了女主光环下的炮灰。
“不行,我绝不能重蹈覆辙。”
顾微月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从清醒那一刻起,原主的记忆和怨念就在渐渐涌入她的脑海。
她不仅知道了剧中未曾提及的细节,还感受到了原主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愤怒。
剧中,甄嬛擅诗书古琴,皇后擅书法,端妃擅琵琶……就连瑛贵人也有一技之长,指尖流泻的一曲《高山流水》彻底折服了三阿哥。
其实原主也有些擅长的技艺,只是还没来得及展示就下线了。
“原主是满人,马术、骑射都略通一二,虽然不算精通,但也算是个优势。”
顾微月低声自语,“不过,这些在深宫中用处不大。”
她仔细回想,发现原主除了爱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艺便只有丹青和下棋了。
“棋艺未必比得上女中诸葛和十七弟,这二人是时常陪着皇帝下棋的。”
顾微月摇了摇头,决定以丹青为突破口。
说时迟那时快,她心中己经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此后几天,顾微月将自己关在房中,神神秘秘地写写画画,将成品统统收进系统空间里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