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可真干净。
这是睁开眼的第一想法,完全清醒过来,就意识到全身都动弹不了,腿骨折了,被高高托起,脸上也被安排上氧气瓶,说话也费力。
只是轻轻眨了下眼,就被人注意到,床边立马就聚满了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关切。
但看得出来大家好似都松了一口气。
护士以病人需要好好休养,驱散了人群,然后又传唤了医生,各种仪器给我检查了一通。
一天都没见到父母,忙前忙后的是熟悉又陌生的亲戚们,大家什么都没说,但我还是从大家怜悯的神情察觉到了。
一家三口出门玩遭遇到了车祸,后面只有孩子抢救过来了。
我的腿休养了一个多月能下床走路了,结果我出院的第二天就开始举办爸妈的葬礼。
我久违的看到了他们,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我甚至还成为了全场最冷静的人,哭喊声络绎不绝,可我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
葬礼结束,被大家推推搡搡的,商量我的去处,后来是刚下飞机来的姗姗来迟的姑姑决定带我去樱花国生活。
“小雾跟姑姑一块去樱花国吧。”
我没否认。
甚至也没考虑去个陌生国度里会面临什么。
我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谁朝我伸手,我就跟谁走。
芥川慈郎结束网球训练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整个人带来的感觉就是瘦。
整个人被大衣服给包裹着,听见开门的声音,便朝他的方向看来。
戴着眼镜,嘴唇有点发白,齐刘海,神情也只是疑惑了几秒钟,就喊了声“哥哥。”
顿了顿又朝厨房喊了声。
“姑姑,哥哥回来了。”
他母亲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脑袋来,跟芥川慈郎解释说这是她哥哥的女儿,她的表妹,要在这边暂住一段时间。
芥川慈郎这才想起前几天母亲回家参加舅舅舅妈的葬礼了。
听父亲说,家里只剩下表妹一个人了。
光这样想了,就有点心疼妹妹啦!
“以后有什么不习惯的都跟我说。”
芥川慈郎就跑到景雾旁边坐着,看着妹妹纤细的手腕,“就从晚上多吃一点饭开始。”
等他母亲在餐桌上宣布了他表妹将要跟他读一个学校的消息后,他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会好好照顾好自己这个妹妹。
/坦白来说,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我的日语水平可以说是垃圾,要不是昨天熬夜背了几个基本的句式,我可能连个自我介绍都编不出来。
好在学校允许带手机,我可以靠翻译器苟活,不然我就完蛋了。
看着西周上各种颜色脑袋,我心里想的是要不要我过几天也染个头,混入人群,说不定我的日语水平也蹭蹭往上涨。
不过封建迷信不提倡。
只是在座位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莫名对上任课老师的视线,下一秒,就被邀请上台写题。
好在现在上的是数学题,知识点也是我学过的,xy的组合看起来莫名的亲切,三下五除二的写完了黑板上的两道题,就在老师欣赏震撼的目光退下了。
我的表哥的位置是空着的,听说最近要参加全国比赛,他需要抓紧训练,所以才逃了这节课。
我心想有特权真好使。
课间活动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还挺多的,但是上来搭话的人并不多。
似懂非懂的上完了早上的课,班长正想带我去食堂转转,告诉我不去食堂吃下次也可以带便当的。
正说着,消失了一早的芥川慈郎出现在教室的后门,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高声喊了我的名字。
“我带她去吧。”
芥川慈郎把班长打发走了之后,就让我跟着他走。
我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我的表哥似乎是个风云人物。
路上也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看到身后的我时,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去食堂的路并不算太远,但时不时的有打量和好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芥川慈郎没在大厅吃饭,反而带着我去了包厢。
“慈郎你怎么来这么晚呀。
你吃饭一向最积极的呀。”
酒红发***头的男生把手搭在了芥川慈郎身上。
“带妹妹过来一块吃。
他今天第一天上学。”
芥川慈郎的话把包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酒红***头的男生似乎才注意到我,对我友好的笑了笑。
“你好呀妹妹。”
他有点自来熟,又把胳膊轻轻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是你哥的朋友。
向日岳人。”
包厢的所有人好像都认识我。
没等我说些什么,一个戴黑色圆框眼镜,一看就很斯斯文文的男生邀请我坐在里面的位置里。
“妹妹你好,我是忍足侑士。”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自我介绍。
“冥户亮。”
反戴帽子的酷boy。
“妹妹见到你很高兴。
我是凤长太郎。”
温温柔柔的男生,脖子上还带了条银色十字架项链。
“日吉若。”
看起来凶凶巴巴的小男生。
“桦地崇弘。”
个头很高,皮肤有点黑,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男生。
最后是…“我是迹部景吾。
网球社的部长。”
很纯正的中文。
我意外的看向他,他没再说话。
忍足侑士帮忙搭了话。
“慈郎说有个表妹要过来上学,让我们多照顾你一下。
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你找我们就行了。”
后面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报我们的名字没用的话,就报迹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