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妻纲,妻以夫为天,夫人,你这个主母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顾千帆正坐高堂之上,面色不虞,当众出言责备。
宋染脸上的笑容一滞,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侯爷,你说什么?”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而顾千帆身旁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宋染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方才因丈夫归来满心欢喜的心情,此时己荡然无存,还堵得慌。
她在家中独守空房苦等七年,劳心劳力操持侯府这么多年,今日终于等到丈夫回来,欣喜万分,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未曾想竟是当头一棒。
丈夫身回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还是当着全府上下责备她,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
顾千帆见宋染不认错,心中更加不悦:“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宋染深吸一口气,忍下心中的苦涩,首首注视着顾千帆,问道:“顾侯爷,妾身错在哪里?
请明言。”
丈夫在边疆征战的这么多年来,身为当家主母,她一个人操持这个家,还不惜用上自己的嫁妆撑住了没落的侯府,在家中孝顺长辈事事周到。
后面军中传来丈夫的死讯,她也不离不弃,总不能是这些都错了吧?
顾老夫人侧目,心想儿子这是怎么了?
回来一开口就给妻子挑错,诺大的侯府全靠这个儿媳支撑着,况且孝顺长辈样样周到,连她都挑不出错处。
但老夫人终究是没有开口,她不能驳了儿子的面子,这个儿媳锋芒太过、太能干,如今儿子回来,压一压也好。
顾千帆心中有些恼怒,夫人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竟敢这么反驳他,不给他面子。
如今他征战凯旋,加官晋爵,即将落幕的侯府,也终于被他撑起来了,今时己经不同往日,不必再对夫人卑躬屈膝。
“好,你不知,那我告诉你,一年前我寄回家书,让你劈出一个院子给兰儿安置,结果呢,我们回来了,只有客房可住,这像话吗?”
顾千帆脸上带怒意:“一年时间这么长,宫殿都能修成一座,更何况是区区一个院子。”
家书?
宋染看向婆婆,眼中带着疑惑,家书向来是先送到婆婆手中,再送到她的院里。
顾老夫人也很疑惑,看向自家儿子,一年前是有家书,但并未提到要把纳妾的事情告诉宋染。
婆婆的神色宋染看在眼里,显然婆婆也没不知道有这回事。
宋染皱眉,怒从心头起,也不对顾千帆客气:“侯爷若对我不满,也要找个好的借口!”
顾千帆见妻子如此不认错、不知悔改,呵斥:“这就是你对丈夫的态度吗?!
是你自身管家不力,有疏漏,还不承认?
若你管不好这个家,就让贤!”
宋染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冷声道:“被你冤枉还不许我辩驳半分吗?”
让贤?
这两个字,宋染听到都气笑了,这个破落侯府,以为她稀罕管吗?
宋染顿了顿,转而嘲讽:“态度比真相更重要?
侯爷行军打仗也是如此儿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