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还没放开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了,千万不要等外婆那边有人得了新冠之后再把外婆接到我们家。
要么当时立刻就去把外婆接到我们家,要么出事了你们不要管。
你们就说是我让你们那么做的,到时候不孝子让我来当。
都到这一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听我的?”
隔着视频通话,陆博研对着阳了的父母,无奈道。
“我那会都把话说那么明白了,各个情况都分析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听?”
视频对面的父母笑呵呵地听着陆博研把话说完,把他们面对情况描述了一下,让陆博研把自己代入。
“正确的事情就是很难做的。
现在事实胜于雄辩,不管你们听了我的哪个建议,现在你们都跟我一样没阳过呢。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你们还需要面对你们之前说的困难,还得了新冠。
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结束通话后,陆博研叹了口气“不纳我言反诛我心,奈何奈何。”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父亲母亲也是,女友 哦不对前女友也是。
明明一首都在给他们考虑,把该想的都想了痛陈要害,但一切都还是往陆博研设想的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这便是所谓的命吗。。。”
陆博研喃喃道。
在时代的洪流面前,即便是那些人杰都无能为力,更何况自己的充其量只是个稍微强壮点、不要命点、感知距离远了点的“蚂蚁”。
陆博研这么想着。
突然,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把那些情绪化的感叹甩出脑袋。
“不对。
我还有微分方程、电磁学、矢量微积分的内容没看呢。
哪来的时间伤感。”
随即把手机往床铺上一扔,拿出学习资料和笔记学习。
期末的日子就是那么的单调和枯燥,凌晨西点,陆博研最后一次预演了期末要做的关于电磁学的总结型论文的演讲,便设定完闹钟往床上一躺。
“但愿我这么多年以来,听众一多就紧张的毛病能好点。”
、“物理、数学双主修真的累啊”、“社会原子化可真是可怕”… 昏昏沉沉中,陆博研的意识碎碎念着。
“但愿这个学期能拿一两个a提升点gpa”、 “为什么大家一个个地都那么不让人省心”… 陆博研的心跳和呼吸趋于平稳,手机上的闹钟滴滴答答地倒数着。
“博研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己经被拿来给父亲单独隔离的原陆博研的房间内,刚结束通话的母亲跟父亲吐槽。
父亲低下头,继续翻着陆博研留在家中的《超限战》不咸不淡“儿子也没说错啊。
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他想让我们只管自己,然后他去当那个恶人。
可是他的分量并不足以让其他人信服,也就是说,哪怕我们听了他的下策我们事实上也择不干净。
除此之外,他看的很明白了,思路也很清楚了。”
听着父亲的“答非所问”,母亲不置可否。
“确实比我们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强多了。”
父亲指了指书架,《华北治安战》、《韩非子》、《纪效新书(十西卷本)》、《医文言文基础》、《战略论——间接路线》、《辛酉刀法》等书安安静静地站立在书架上。
“也不怪那小子,长期的积累只是换来了知道自己具体怎么死’ 搁谁谁不好受。”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拂过陆博研临去上学前放在书桌左下角的M 35钢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