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白大褂。
曲笔站在护士站前，认真地在交班本上写着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例。"急诊二科，17号床，老年男性，78岁，突发胸痛，心电图提示心梗......"
"曲医生。"护士小张趴在护士台上，托着腮看她，"你真的要走啊？"
曲笔的笔尖顿了一下，继续写道："已做溶栓治疗，建议转心内科进一步治疗。"
"医院里谁不知道，心外科的林医生和您......"
"小张。"曲笔打断她，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交班重要的是病人。"
护士小张撇撇嘴，却还是乖乖记下病人情况。六年的老同事了，她太了解曲医生的性格。工作时间，半点私事都不会沾边。
交班的时候，曲笔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煜发来的微信：手术后，单位给了三天假，想见你。
她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夜班刚开始。
这个时间点，心外科的手术刚结束。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站在洗手池边，认真搓着手的样子。那是他的习惯，每次手术后都要洗满三遍手。
"不方便，我在值班。"她回复得很快。
过了很久，他才回了一个"好"字。
就像过去七年里的每一次，他习惯了她的推拒，她习惯了他的疏离。
"曲医生，您的咖啡。"实习医生小王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杯美式，"今天您又要值班，我怕您累着。"
曲笔接过咖啡，笑了笑："谢谢。不过以后不用特意给我买了。"
她知道小王的工资不高，实习医生的补贴本就微薄，还要租房、生活，能省则省。
"应该的！"小王脸一红，"您教了我那么多。"
曲笔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她看着小王匆匆离开的背影，想起自己当年实习时的样子。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对着心外科的玻璃墙，看林煜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