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雨水的腥气在走廊里弥漫，苏晚攥着缴费单的手指节发白。ICU的红灯亮得刺眼，像悬在头顶的审判之剑。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许明哲发来的第十三条消息。她点开语音条，青梅竹马温润的嗓音带着电流杂音："小晚，伯母的手术费我马上就能凑齐，等我从纽约回来......"
"苏小姐考虑好了吗？"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陆沉解开西装袖扣，露出腕间暗蓝色的江诗丹顿，"令堂的ECMO系统每小时耗资三千，而你那位青梅竹马——"他轻笑一声，将平板电脑转向她。
屏幕上是实时股价图，许氏药业的K线正断崖式下跌。苏晚看到明哲哥哥的侧影在纽约证交所门口一闪而过，领带歪斜，全然不见往日的从容。
"他连自家公司的毒丸计划都守不住，怎么守得住你？"陆沉指尖划过她颤抖的腕骨，"签了协议，令堂今晚就能进手术室。"
钢笔在协议书上投下细长的阴影，苏晚忽然想起三天前的雨夜。许明哲将她抵在爬满紫藤的老墙边，薄荷气息的吻落在耳际："等我处理好并购案......"那时他西服内袋里露出半截文件，标题栏赫然是"陆氏集团股权转让意向书"。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穿透玻璃。苏晚抓起钢笔，却在落款处看到附加条款的小字：契约存续期间，乙方不得与任何异性建立亲密关系。她猛然抬头，陆沉眸中跳动着捕食者的幽光。
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许明哲的来电显示在手机屏幕亮起。苏晚按下接听键的瞬间，陆沉冰凉的掌心覆上她后颈："告诉他，你现在是我的。"
第一章：白鸽与猎豹
手术室的红灯第七次熄灭时，苏晚在等候区捡到一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里十岁的许明哲站在化工厂铁门前，背后横幅写着"热烈欢迎陆氏集团莅临指导"。日期水印是2003年7月14日。
"这是母亲昏迷前握着的。"护士指着照片边缘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