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甩开想要把她扶起来的刘苹苹,自己站起身来,还没开始说话眼眶却湿了:"刘震材,儿子说的哪里有错了,你这个没有种的窝囊废,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
比我多了根东西就很牛吗?
你这种烂酒鬼烂赌鬼活着干什么!
""我喝酒赌钱要你的钱了吗?
要不是为了你和小孩,我早走了!
有多少人叫我走了和他们去干活我放不下你们才不走的,没有你们拖累,我早就有钱了,你什么都不懂,就会和孩子们说我,你就一点错没有?
哪家人的老婆和你一样,嗓门比老虎还大,一点都不温柔贤惠,五大三粗,我没说你你还好意思来说我!
""好啊!
好啊!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拉扯这个家,为了你爸妈也忙前忙后,供两个小孩上学,你说这些话!
你想找温柔的你找去啊!
最好别在裤腰带上!
"秀云恶狠狠的盯着我,眼里既愤怒又带着浓浓的悲伤与委屈。
我还想再争辩什么,大哥突然喊道"不要再吵了,爸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是想让他走也不能好好的走吗?
你们晚上睡觉也不怕爸去找你们吗?
自己家里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说!
"”辛苦照顾爸不落的一点好,在这个家这么多年都拿我当瘟神是吧,这个灵你们爱谁守谁守,老子不守了。
还有爸办白事收的钱,都得归我,我他妈尽心尽力在医院伺候不是白伺候的!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爹!”
说完我便把孝服脱了扔地上,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出门后,我感觉胸口一阵憋闷,赶紧掏出烟来上一口,呼~,管他这些糟心窝子事,算球!
打牌去!
灵堂内,刘苹苹安慰秀云"嫂子,你别难过了,我哥他,不是东西,唉,苦了你和两个孩子。
"秀云眼泪仍是止不住,却不肯哭出声音,眼泪滑落在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顺着脸上随岁月长出的纹路,蜿蜒而下,像曲折的山沟。
秀云强压着哭声,浑身哆嗦"是我瞎了眼嫁给他,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不和他过了!
我命苦啊!
"边说边拿着纸巾擦脸擤鼻涕,"爸嘴…嘴太干了,苹苹你去拿点猪油给…给他抹一下。
"入夜,12点后……在村南口一条小路的转弯处的槐树下,有一个老妇人正在槐树下首首的站着,望向村北口的刘家。
"这…老头子…这里来!
"这是我爸的媳妇,我管她叫妈,可我却不记得她叫什么了,只依稀记得她姓陈。
"你终于来了,我一首在等你,爸妈他们让咱俩搭个伴呢!
爸妈还有姑婆太奶太爷他们都在呢,我们得和他们去说说话!
"妈看见爸过来了脸上笑意洋洋,还没注意到老爷子脸上浓重的紫黑色的怒气。
"老婆子哟!
我真的要被刘震材这个畜生气死了。
生下来就是讨债的,我们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我们死了他还让两家都不得安生!
秀云忙前忙后操办我们的后事,可他在我还没死透就对秀云又打又骂,造孽啊!!
""秀云啊,我知道的,总是拉着我说体己话,给我理头发,擦身,我们家都欠她的,生下这么个混账东西。
"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必追问猜也能猜出是非黑白,道理,在谁手中。
"老婆子,我们把这个畜生带走吧!
当我们弥补秀云的!
反正他也不给家里钱,两个孩子什么也不管,我怕他毁了秀云和两个孩子啊!
"爸喘着粗气,语气坚定的看着妈。
妈虽然生气我的所做所为,却也没有立刻答应,但想到秀云悉心的照顾,想到从小就跟在她***后面长大的风华,想到可爱的孙女风宁,又想到无用且窝里横的我,最终下定决心"好!
"我就这么被亲生父母带去共赴黄泉了……?
可我才将近50,身体硬朗,怎么也还能活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