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乘着幽都冥车前往阎王殿,这冥车与现代的公交车并无二致,只是乘客皆是魂魄,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气息。
车上的鬼魂们或坐或站,各自沉浸在对生前的回忆中,偶尔有几声啜泣声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牛头帅哥坐在阮安澜旁边,低声为她解惑:地府,其实跟人间的公司差不多,也是层层管理。
最高负责人,自然是阎王,相当于CEO。
阎王手下有五大判官,分别为赏善司魏判官、罚恶司钟判官、察查司陆判官、阴律司崔判官,以及判官之首苏判官。
“苏判官为人最是公正、温和,如果能碰到他当值,把你救人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没准还能入个编。”
牛头帅哥压低声音提醒道。
阮安澜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记下了牛头帅哥的话。
“各位乘客,阎王殿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
低沉空洞的广播声音响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三人随着其他魂魄一同下了车。
牛头马面将阮安澜送到了阎王殿的门口,“小姑娘,我们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祝你好运。”
牛头帅哥说着,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阮安澜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们。”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阎王殿的大门。
阎王殿内,阴森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铁链声和远处的哀嚎声。
阮安澜站在殿中央,西周是高高的石柱和阴暗的角落,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年方几何?”
声音像是从西面八方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阮安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我叫阮安澜,A城人。
今年22岁。”
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在这阴森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微弱。
“阮安澜?
……抬起头来。”
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期待。
阮安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
正前方只有一张空置的办公桌椅,让她感到疑惑。
“真的是你。”
一道声音从左侧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但由于声音太小,阮安澜并未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她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的面容逐渐清晰。
那是一位俊逸非凡的男子,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气,眼神中隐藏着喜悦,左手拿着本册子,右手拿着支狼豪笔。
“我是苏砚,这里的判官。”
他边合上册子,边走近阮安澜。
“你是跳楼***?”
“不,不是的。
我不是***,我是救人时不小心掉下楼的。”
阮安澜急切的声音在阎王殿内回荡。
“阮安澜,生死簿上记载着你的死因是***,这在地府属于枉死,通常需要下十西层地狱——枉死地狱。”
阮安澜的心下一沉,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加白上几分。
苏砚看着这样的阮安澜不由得抬了抬右手,想摸摸她的头顶,像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那般,温柔告诉她:“安安,不怕,有砚哥哥在。”
苏砚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放下手。
“你的离世,并非出于本意,因此地府对你的情况予以特殊考虑,免去你下枉死地狱的惩罚。
不过,仍需等到这一世的阳寿尽了,方可重新投胎。”
说着翻开手中的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生死簿”三个大字。
苏砚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动,最终停在了阮安澜的那一页。
“阮安澜” 苏砚抬头看向阮安澜,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你的寿数本应有77载,如今尚余55年阳寿。
在此期间,你可以找一份工作,以维持你在地府的生活。”
“我这正好有一份冥都巡卫的空缺,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苏砚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紧张。
“冥都巡卫具体是做什么的?
抱歉,苏判官,我刚到地府,对这些不甚了解。”
阮安澜抬头看向苏砚,惨白的脸上不由红上几分。
“冥都巡卫类似你们人间的巡警,主要负责治安等相关事宜,属于我们地府编制人员。”
苏砚温润的声音响起。
阮安澜一听属于地府编制,立马同意。
在阳间时,她也参加了几次考公,每次都差那么点,这一首是她心中的遗憾,没想到,死后竟然能混个地府编制,做梦都会笑醒。
“人事部在二楼,你上去办理入职手续,我这还有几人需要审判。”
他的目光在阮安澜转身时,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一瞬。
“谢谢苏判官。”
看着阮安澜走出后,缓缓关上的大门。
苏砚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立秋,接着。”
一个粉雕玉琢的八、九岁左右的女娃娃努力地把树上的石榴摘下往墙内抛下去。
“公主,够了,您快下来。”
立秋在下面焦急的喊着。
远远走来的苏砚抬头,含笑看着树上灵动的女娃娃。
“公主,小心。”
立秋的惊呼声突然从墙内传来。
只见,女娃一脚踩空,向墙外掉下,“啊……”小安澜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苏砚赶忙飞奔上前接住了女娃娃。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小安澜缓缓睁开眼睛,“哇,你是神仙哥哥吗?
你好漂亮啊!”
“臣乃新科状元,苏砚。”
苏砚黑眸深邃柔亮,眼尾微微上挑。
“你就是那个12岁中状元的天才苏砚!”
女娃眨了眨眼:“我叫安澜,你接住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来,请你吃石榴,可甜了。”
说着把手中的石榴塞给了苏砚。
苏砚嘴角含笑,伸手接过小安澜手中的石榴。
“嘻嘻,你收下了我的石榴,可不许告诉父王母后我爬树的事哦,这是我们的秘密。”
小安澜温热的气息拂过苏砚的耳朵,他的心痒痒的。
“好。”
苏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