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女医者,一个月前开始能看见别人眼中的光。
这听起来很玄乎,但确实如此。每当我为病人诊脉时,都能看见他们眼中浮动的光芒。
悲伤的人眼中是灰色,欢喜的人眼中是金色,而那些时日无多的人,眼中的光会渐渐暗淡,直至熄灭。
那日清晨,我正研磨着一味珍贵的药材。药臼中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掺着晨露的气息。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我抬头望去,便见一抹粉色的身影。
"徐大夫,今日我眼中可是金光?"江府的六小姐又来了。她倚在雕花软榻上,手肘撑着团花锦枕,笑吟吟地看着我。一如既往,我被她眼中那抹独特的粉色光芒所吸引,那光芒像初绽的桃花,随着她的心情跳动。
她今日穿了件水红色的褙子,外罩淡粉色纱衫,更衬得眉眼如画。医馆里飘着艾草的清香,混着药材的苦涩气息。
晨光从雕花的窗棂中透进来,在她绣着芙蓉花的裙裾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小姐近来忧思过度,眼中的光都成了灰色。"我故意逗她。手中捻着银针,将它们一根根排列整齐。
"胡说!"她气得坐直了身子,杏眼圆睁,"我分明高兴得很。"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放在案几上,"你看,这是我新绣的。"荷包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我知道她这些日子总躲在绣楼里,说是要绣完一百个荷包才肯嫁人。原是借此推迟婚期。
"徐大夫可知今日为何高兴?"她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摇摇头,手中依旧不停地整理着银针。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已经来了我的医馆十数次,每次都带着不一样的心事。
有时是为了诉说对诗词的见解,有时是为了讨教医术,更多时候,是为了逃避那桩她不愿面对的婚事。
"今日我与父亲说了,不愿嫁入韩府。"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可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