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像断了线的玻璃珠，噼里啪啦砸在咖啡馆褪色的遮雨棚上。
沈念卿缩了缩冻得发麻的手指，将最后一块抹布叠成规整的方块。
橱窗倒映着她发白的旧毛衣，领口被雨水洇出深灰色的痕迹。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带进一股裹着雪松香气的冷风。
"两杯蓝山，不加糖。
"那声音像把生了锈的弯刀，生生劈开她尘封五年的记忆……是啊，已经……这么久没见了沈念卿死死攥住抹布，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旧疤里。
吧台暖黄的射灯下，陆怀渊的侧脸镀着一层冷光，西装革履的模样与身后斑驳的砖墙格格不入。
"陆先生稍等。
"她垂着头去够咖啡豆罐，却被他突然擒住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正压在那道淡粉色疤痕上，仿佛要将陈年伤口重新撕开。
他嗤笑一声："沈念卿，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狼狈。
"咖啡豆哗啦啦洒了半桌，有几颗滚落到他锃亮的皮鞋边。
沈念卿盯着那粒沾了尘土的豆子，忽然想起十九岁那年的暴雨夜。
那时他醉倒在巷口，她背着他走了三条街，鞋跟断了就赤着脚踩在碎玻璃上。
如今他鞋面上一点灰尘，都比她的尊严来得金贵。
"您的咖啡。
"她将骨瓷杯轻轻推过去，杯沿有道细小的裂痕——是上周被醉汉摔的。
陆怀渊却突然用食指勾起她胸前的工作牌，金属链条勒得锁骨生疼。
"时薪十五块？
"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塑料牌上的照片，"不如来给我当保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给你翻三倍。
"玻璃门上的铜铃又响了一声。
"怀渊，怎么不进去等？
"穿着香奈儿套裙的女人款款走来，发间珍珠簪映得眉眼如画。
沈念卿呼吸一滞，那眼尾微挑的弧度，分明是照着她的模样描摹的。
陆怀渊松开手，顺势揽住女人的腰："介绍一下，我未婚妻季瑶。
"他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目光却死死锁住沈念卿颤抖的睫毛，"瑶瑶，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大学资助生。
"季瑶伸出戴钻戒的手要握，却在看清沈念卿面容的瞬间僵住。
两个女人的影子在咖啡渍斑驳的墙面上重叠，像照着一面被打破的镜子。
……"啪！
"瓷杯突然在季瑶脚边炸开，滚烫的咖啡溅上她的小羊皮靴。
陆怀渊猛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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