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阿福时候,是在山上密林中,我和隔壁阿婶上山捡蘑菇,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躺在小溪边。
身上有血迹也有酒的味道。
估计是口渴想喝水。
爬到小溪边。
阿婶拽拽我的袖子不让我上前。
首说在山上遇到这种不明身份的人,会有麻烦。
我听阿婶劝告,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时,那男人微弱地发出了一声求救,那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仿佛是一把重锤击中了我内心深处的良知。
我不禁想起曾有人在我困苦时施以援手,若我今日弃他而去,与冷漠的看客何异?
犹豫再三,我最终还是决定违背阿婶的劝告,将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带到家中救治。
走到跟前,我才发现这个男人长相俊秀。
尽管满脸血污与伤痕,却依然难掩那精致的轮廓与英气。
他的双眸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头因痛苦而紧锁。
我将他扶起时,发现他的衣衫虽己破损不堪,但材质与绣工皆非寻常百姓之物,这让我对他的身份愈发好奇与疑惑。
在我为他处理伤口时,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时那星眸中透露出的复杂情绪,有警惕,有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曾经询问过阿福的身世,但是男子好像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
他眼神迷茫,努力在脑海中搜寻记忆的碎片,却一无所获,只余下无尽的痛苦与困惑。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逐渐康复,可那缺失的记忆却依旧是个谜团。
因为缺失记忆也无法找到家人。
我只能把他留在客栈暂住。
又给他起名字叫阿福。
他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喃喃自语嘀咕好几遍。
看样子也是个可怜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福在我客栈渐渐安顿下来。
可他做事时候总是状况百出,简首成了我家的“小灾星”。
让他去溪边洗衣裳,他满心欢喜地端着木盆去溪边,我还在心里夸他积极性高。
哪晓得,等他回来时,衣裳没洗净不说,还被溪水里的荆棘勾出了好几个大口子,好好的衣物变得破破烂烂,他自己却一脸无辜地站在那儿,手里还攥着一把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皂角。
还有一回,我让他打扫院子。
他拿着扫帚一阵乱挥,搅得尘土漫天飞扬,像是刮起了一场小型沙尘暴。
刚扫到一半,他又被墙角的蜘蛛网吓了一跳,慌乱中竟把扫帚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坏我用五两银子买的绿梅。
我心疼要命。
我心想一个大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扶。
他是怎么活这么大。
阿福就好似一个不食烟火贵公子。
不通事务不理凡尘琐事。
我有那么一刻想给阿福点盘缠,让他自行离开寻找他的家人。
可看着他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又实在气不起来,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想着慢慢教他吧,谁让我自己把这个累赘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