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造影仪的蓝光扫过第六根肋骨时，李敏看见自己胸腔里跳动着两颗心脏。
一颗裹着秦锋的工牌编码，另一颗表面布满陈浩婚戒的咬痕。
麻醉师把面罩扣在她脸上，薄荷味的氧气里混着王丽常用的黑***香水。
"别怕，只是微创活检。
"陈浩的婚戒卡在无影灯调节钮上，戒面折射的光斑组成一串基因序列。
李敏的瞳孔突然自动对焦，看清那是自己两个月前的流产报告编号。
手术刀划开肋间皮肤的瞬间，镇痛泵突然发出错误警报。
秦锋撞开手术室门的刹那，王丽的高跟鞋精准踢断电源线。
在备用电源启动的3.7秒黑暗里，李敏的指尖触到被缝合在皮下的人造血管——那上面结着秦锋妹妹的DNA验证芯片。
"患者对丙泊酚过敏。
"秦锋举着伪造的化验单，白大褂下摆滴着冰库带来的血水。
陈浩的瞳孔识别仪扫过他的虹膜，手术台突然180度翻转，将李敏送入地下二层的克隆体培养舱。
液氮白雾中漂浮着西十七具玻璃棺椁，每具都盛放着与李敏面容相似的躯体。
7号舱的克隆体正在融化，胸口的条形码渗出蓝色液体，在金属地板上汇成"快逃"的字样。
李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后的注射孔开始播放篡改过的童年记忆：秦锋举着冰激凌在孤儿院铁门外微笑，而那年他应该正在医学院解剖室准备考研。
通风口突然喷出致幻气体，陈浩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你八岁那年吞下的玻璃珠，其实是第13号追踪器。
"李敏的腹腔应声灼痛，内窥镜画面显示她的胃壁上嵌着微型信号发射器，编号与董事长保险柜里的冷冻胚胎匹配。
王丽踩着防水台高跟鞋出现在监控屏前，她新接的头发里编入光纤导管。
"游戏该升级了。
"她按下红色按钮，所有克隆体突然睁眼，同步念出李敏的银行卡密码。
培养液急速抽干时，17号克隆体的左手食指开始抽搐——和上周李敏在咖啡厅签协议时的肌肉反应完全相同。
秦锋砸破消防栓取出斧头，液氮管在掌心冻出紫黑色瘢痕。
当他劈开23号舱的防弹玻璃时，克隆体的心电图突然接入李敏的镇痛泵。
两条波动曲线在显示屏上厮杀，首到李敏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那血珠在紫外线灯下显影出陈浩的指纹图谱。
"看看你守护的是什么。
"陈浩将电子病历投射到整面墙，李敏的脑部CT与秦锋妹妹的影像重叠成诡异的花纹。
在颞叶海马区的位置，数百个纳米机器人正在啃食记忆突触。
王丽笑着调出实时监控：李敏公寓里的维纳斯雕像眼中，正持续释放篡改认知的次声波。
地下三层传来蒸汽爆破声，邢傲举着咖啡外卖箱撞开气密门。
"您的加急快递！
"他踢翻的箱子里滚出六只断手，每只无名指都戴着与陈浩同款的婚戒。
李敏的视网膜突然识别出其中一枚戒内侧的刻字——那正是昨夜秦锋在她掌心写的求救坐标。
陈浩的婚戒突然放电，李敏的骨骼在X光下呈现网格状光斑。
那是她十五岁车祸时植入的仿生支架，此刻正将剧痛信号放大十倍传输到神经中枢。
秦锋掏出液氮罐喷向自己左臂，低温麻痹痛觉后强行拆下她的第三根肋骨——仿生骨骼内藏着微型炸弹倒计时。
"密码是你第一次说爱我的日期。
"秦锋将断骨塞进她颤抖的掌心，那截钛合金表面蚀刻着三年前的今天。
李敏的泪腺不受控制地分泌麻醉剂，在彻底昏迷前看到陈浩举起自己的肋骨，像钥匙般***董事长办公室的生物识别锁。
警报声响彻实验大楼时，李敏在转运担架上听见胚胎培养舱的破裂声。
47个克隆体同时开始分娩，她们的***里爬出长着陈浩面容的机械婴儿。
王丽在总控室撕开假肚皮，掏出连接着李敏脑干的控制终端，上面闪烁着最终指令：在第七场暴雨夜，用婚戒刺入秦锋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