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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艺术本身就是一门烧钱的艺术。我三岁开始学画,从小到大在画画上究竟花了多少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母不愿看到我被应试教育压得喘不过气,便鼓励我以美术生的身份参加高考,而我酷爱画画这一点也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想法。他们让我不用担心钱,只要我画得开心,学得轻松就好。最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的一所美术院校
毕业后我留在了远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北京。工作并不忙碌,朝九晚五,周末双休。我不爱社交却也不爱宅在家中,比起享受一群人的狂欢或品尝一个人的孤独,我更爱淹没在人群中,独自坐在一处写生,也许因为学画时的我就热爱外出写生,所以每逢周末,我就背上画架、拎上画具到处画画。
就近的,我会画高空那一只只看不见线的风筝,画公园那一条条拴着链条的狗,画那一座座碎石拼凑的假山。我也会旅行,去城市的边缘,画日落时分,冷风下波涛翻滚的大海;画晨雾散去,红的像鸡冠子的东方云彩;画明亮午后,停泊在港口的白色渡船。
我偶尔画一下人物,前提是有人上前来问我说是否可以为她或他画一张肖像画。这样的情况极少,因为当今社会的大多数人都害怕去打扰他人,尤其不会去打扰那些看起来就很特别的、沉溺于自己世界的少数人。
唯一一次例外,是我情不自禁地给一个正在荡秋千的女孩画了幅画,而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并不知情。
我画得很认真,目光和笔触不停的穿梭在女孩、秋千和画纸之间,一架白色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头扎马尾的女孩,女孩的白色裙摆和秋千的白色绳索一起在金色的阳光下摇曳。也许是同样金色的,或白色的,或粉色的,总之一股人们看不见颜色的风在女孩的身后推,而女孩的欢笑声又让温柔的风根本停不下来,就这样,风可以推着女孩荡上一整天的秋千。
看起来,女孩荡得很认真,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