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凌晨两点泛着惨白的光，我第13次划掉"是否接单"的弹窗。
这个月业绩垫底的惩罚，是替整个部门测试新上线的"饿死了么"深夜配送功能。
"周航，最后一单送完再走。
"主管的咖啡杯在监控镜头下冒着热气。
导航定位在城郊的南山殡仪馆。
电动车碾过满地纸钱时，后座的麻辣烫还在翻腾着红油。
订单备注栏突然渗出几滴暗红色液体：请亲手交给3号冰柜张美娟女士"搞什么沉浸式剧本杀..."我扯开一次性围裙裹住餐盒，指纹锁突然"咔嗒"弹开的声响惊飞了屋顶的乌鸦。
冷气混着香烛味扑面而来。
第17排冰柜把手结着霜，第三格抽屉缝里夹着半截褪色的住院腕带。
当我掀开盖板的瞬间，凝固的脑浆顺着鼻腔冲进天灵盖——躺在里面的老太太穿着寿衣，浮肿的脸正对着我笑。
"叮——"怀里的麻辣烫自动跳转到接单完成界面，五颗血色骷髅头在评分栏缓缓浮现。
老太太青紫色的指甲忽然扣住我手腕，喉管里挤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小伙子...花椒...放多了..."我跌坐在结冰的地砖上，看着冰柜里的尸体慢慢坐起来。
她脖颈处的尸斑正在消退，浑浊的眼球转动着聚焦在我胸前的工牌："新来的摆渡人？
"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原本橙色的APP图标变成了森森白骨拼成的"黄泉外卖"字样。
状态栏弹出新消息：恭喜激活阴阳眼（体验版），剩余时长23:59余光瞥见老太太背后飘着的半透明影子——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人，脐带还缠在脖颈上。
她正把麻辣烫里的鱼丸塞进冰柜尸体嘴里，每塞一颗，尸体的皮肤就丰润一分。
"阴食阳递的规矩都不懂？
"病号服女人突然转头，裂开的嘴角直接扯到耳根："活人配送费要收三倍阳气哦。
"冰柜里的张美娟已经站在我面前，腐烂的指尖点向我的眉心。
手机突然迸发出刺目青光，订单详情页自动翻转到骑手权益条款，最后一行朱砂小字在虚空浮现：危急时刻可召唤往生轿一次殡仪馆外传来纸马嘶鸣。
我冲着浮现的青铜轿门狂奔时，听见身后传来指甲刮擦冰柜的刺响。
病号服女人的尖叫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