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暮色像打翻的葡萄酒，顺着VIP病房的落地窗往下淌。姜昭数着天花板的裂纹，第三十七道裂痕尽头粘着垂死的飞蛾。那虫子忽然抽搐着坠落，正掉进床头柜的翡翠镯子里——这是陆沉舟上个月从缅甸带回来的，说是老坑玻璃种，衬她腕间的朱砂。
"叮。"
加湿器喷出的水雾带着腐臭味，姜昭用美工刀在桦木床栏刻下第七朵莲花。刀尖突然顿住，她听见皮鞋碾过走廊瓷砖的声响，像猛兽收起利爪的肉垫。
门锁转动时，枯萎的厄瓜多尔玫瑰簌簌掉下两片花瓣。
"你的肾，该还给薇薇了。"
陆沉舟的声音裹着雪松香逼近，姜昭的后腰撞上金属床栏。三年前拍武侠剧落下的旧伤开始抽痛，让她想起吊威亚坠地时脊椎的脆响。那时导演把装硬币的信封塞进她戏服，说替身演员就该像这枚乾隆通宝——磨平了边齿才好用。
"陆总今天喷的是拿破仑之水？"她仰头露出颈线，"上周在希尔顿酒店，您说这款香配我的蓝钻最合适。"
男人的拇指碾过她眼尾泪痣。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林薇的氧气面罩滑落，露出青紫的嘴唇。姜昭余光瞥见床头柜下的微型摄像头，红灯规律闪烁如同催命符。
"林小姐三年前接受肾移植..."她指尖划过陆沉舟暴起的青筋，"现在出现排异反应，而人类肾脏的平均寿命是10到15年——需要我帮您预约脑科检查吗？"
病房门吱呀裂开缝隙，实习护士的手机镜头在阴影里反光。姜昭忽然想起孤儿院那个暴雨夜，她抱着浑身湿透的橘猫躲在阁楼。院长儿子踹开门时，手里的麻绳还在往下滴水。
"沉舟..."林薇气若游丝的呼唤像猫爪挠过耳膜。
陆沉舟的手掌骤然收紧，姜昭的视网膜突然炸开蓝光：
检测到死亡威胁，黑莲花系统激活！
淡金色数据流如蛛网般展开，陆沉舟头顶悬浮着气运值：8921/10000的进度条。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