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融化的银水漫进钢琴教室，林小满握着扫帚的手微微发抖。这个时间本该空无一人的音乐楼，此刻正流淌着肖邦的《夜曲》。
她屏住呼吸从门缝望进去，黑色钢琴前坐着的身影让她瞳孔骤缩。顾明城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平日里总是扣到最上面一颗的校服衬衫此刻敞开两粒纽扣，露出少年人嶙峋的锁骨。月光在他睫毛上碎成星子，随着琴声簌簌坠落。
"谁？"琴声戛然而止。林小满转身要跑，手腕却被攥住，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顾明城身上有雪松混着墨香的味道，他垂眸时右眼尾的朱砂痣红得惊心，"勤工俭学的优等生，嗯？"
林小满书包里的退学通知书硌得肋骨生疼。父亲欠下的百万赌债像毒蛇缠住她的脖颈，而眼前这个人，是顾氏集团最年轻的继承人。
"听说你在找夜间***？"顾明城突然松开手，从琴凳下抽出一叠乐谱，"每周三、五晚上九点，来给我当钢琴陪练。"他指尖拂过琴键带起一串颤音，"时薪五百。"
林小满在酒吧后巷被醉汉扯掉衬衫第三颗纽扣时，顾明城正把叶蓁蓁抵在储物柜上。千金小姐的珍珠耳环刮过少年侧脸，她涂着草莓色唇釉的嘴角翘起："伯母说下个月就要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
顾明城盯着叶蓁蓁身后玻璃窗上映出的身影。林小满抱着一摞作业本僵在原地，校服领口若隐若现的淤青像朵凋谢的蓝玫瑰。他忽然低头咬住叶蓁蓁的耳垂："那我要先验货。"
破碎的呜咽声被摔门声切断。林小满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冷水顺着下巴流进领口。镜子里突然出现顾明城的身影，他扯开领带缠住她渗血的手掌："你以为自己很干净？上周四在蓝调酒吧，你唱《卡萨布兰卡》时..."
"别说了！"林小满转身撞进他怀里，眼泪洇湿深灰色校服，"顾明城，你明明有婚约..."
少年突然掐住她的腰按在洗手台上，大理石的寒意穿透百褶裙。他指尖划过她锁骨上的淤青，在听到走廊脚步声逼近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