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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断簪立誓

发表时间: 2025-03-28
祠堂的柏木门轰然闭合,叶怀瑾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三寸长的铁蒺藜刺入膝盖,血色顺着青砖纹路漫过"忠烈传家"的匾额。

她仰头望着母亲牌位前的长明灯,火苗在穿堂风中忽明忽暗,映得"先妣叶门沈氏"几个金字斑驳如泪。

"姐姐何苦硬撑呢?

"叶怀瑜提着六角宫灯迈进门槛,鹅黄裙摆扫过门槛血迹。

她将食盒放在供桌上,葱指捏着银匙搅动羹汤:"柳姨娘特意炖了当归乳鸽,最是补气血。

""这盅汤里添的是鹤顶红还是断肠草?

"叶怀瑾盯着汤面浮着的油花,"父亲尸骨未寒,你们连三日都等不得?

""姐姐这话诛心。

"叶怀瑜突然掀翻汤盏,滚烫的汤汁泼在祖宗牌位,"分明是你与苍狼部私通,害得叶家满门..."寒光闪过,白玉簪抵住她咽喉。

叶怀瑾不知何时挣断绳索,发间仅剩的素银簪子裂成锋刃:"城防图藏在哪儿?

""什么城防..."叶怀瑜话音戛然而止。

簪尖挑开她衣襟,露出锁骨处新鲜的刺青——三头狼图腾正中央,赫然是北境十二城的缩略图。

门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

柳姨娘扶着叶老夫人跨过门槛,龙头杖敲在地面咚咚作响:"孽障!

祠堂也敢行凶!

"叶怀瑾反手将叶怀瑜推向香案,供果滚落一地。

她抓起把香灰抹在刺青上,暗红纹路遇灰竟泛起青光:"苍狼部的夜光墨,姨娘真是煞费苦心。

""放肆!

"叶老夫人龙头杖横扫她膝窝,"与外男私通还敢污蔑嫡母!

"叶怀瑾硬生生受下这一击,齿间血腥气更浓。

她撑着供桌起身,指腹摸到桌底凹凸的刻痕——那是儿时与父亲玩闹时刻的"瑾"字,如今嵌满黑褐色的血痂。

"既然要验贞洁..."她突然扯断束发缎带,"何须劳烦嬷嬷?

"青丝如瀑散落瞬间,白玉簪破空钉入梁柱。

满堂惊呼声中,叶怀瑾攥住长发,短刃寒光闪过,三尺青丝齐根而断。

"叶怀瑾!

"叶老夫人龙头杖重重顿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

"她扬手将断发掷向牌位,"母亲牌位被泼狗血时,父亲被毒成傀儡时,您这祖母在佛堂念的什么经?

"柳姨娘突然跪地痛哭:"是妾身管教无方,求老夫人赐白绫全了叶家颜面..."话音未落,祠堂窗纸突然映出憧憧人影,弓弦拉紧声清晰可闻。

叶怀瑾突然轻笑。

她踢翻烛台,火舌顺着泼洒的灯油窜上帷幔:"既要烧死我,不如让列祖列宗看场大火。

"浓烟中她闪至西墙,指尖按向砖缝某处——那是母亲生前教她的机关。

"拦住她!

"叶老夫人暴喝。

侍卫破门而入的瞬间,墙壁轰然翻转。

叶怀瑾跌进密道前,最后看见的是叶怀瑜狰狞的脸:"放箭!

给我放...啊!

"惨叫声被石门隔绝。

叶怀瑾顺着斜坡滚落,后脑撞上硬物才停住。

她摸到满手黏腻,火折子亮起的刹那,瞳孔猛地收缩——掌心沾着的,是半片婴孩的襁褓。

"这是..."她颤抖着举起残布,焦黑的锦缎上还能辨出凤穿牡丹纹。

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岁那年的上元夜,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哼童谣,那方襁褓正是外祖父亲手所绣。

暗格突然弹开的声响惊得她汗毛倒竖。

生锈的铁盒里躺着本泛黄医案,封皮题着"崇德三年孕录"。

她抖着手翻开第一页,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十月廿七,胎位异常,施针至阴穴后见红。

柳氏赠安胎药,味甜,疑添曼陀罗。

"原来五年前就开始了..."叶怀瑾攥皱纸页,耳边响起母亲临终呓语。

那日暴雨如注,产婆腕间的柳叶镯碰着铜盆叮当响,如今想来,与柳姨娘今日戴的竟是同一对。

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将医案塞入怀中,握紧短刃屏息凝神。

青砖缝隙漏下几点星火,飘落的香灰里混着奇异甜香。

"小姐?

"暗门吱呀开启,侍女茯苓提着食盒探头:"奴婢偷了钥匙来救您。

"她举起半块桂花糕,"您最爱吃的..."叶怀瑾盯着她发颤的指尖:"怎知我在此处?

""是...是青棠姐姐托梦..."茯苓突然跪下,"求小姐快走,柳姨娘要烧祠堂..."话音未落,密道顶板轰然塌陷。

叶怀瑾拽着茯苓滚向岔路,燃烧的横梁砸在方才落脚处。

热浪扑面而来,茯苓突然反手扣住她命门:"对不住了小姐!

"淬毒的银针抵住颈脉时,叶怀瑾反而笑了:"柳姨娘许你什么?

你弟弟的前程?

"茯苓浑身剧震:"您怎么...""你每月初七都要去城隍庙上香。

"叶怀瑾指尖悄悄摸向腰间,"供的是治肺痨的枇杷膏,可你弟弟三个月前就病故了。

"银针猛地刺入皮肤,却在最后一寸停住。

茯苓涕泪纵横:"他们抓了我娘...""你娘去年腊月就投了井。

"叶怀瑾突然挥出药粉,"就在你替柳姨娘往我枕下塞毒蝎那夜。

"茯苓捂着脸惨叫后退,指缝间冒出青烟。

叶怀瑾擦去颈间血珠,望着满地打滚的侍女:"青棠死前要我带句话——那年端阳节的雄黄酒,多谢你换成梅子酿。

"火势渐近,叶怀瑾转身欲走,却被拽住裙角。

茯苓肿胀的唇间挤出几个字:"小心...药庐..."箭矢破空声自背后袭来。

叶怀瑾侧身闪避,却见垂死的茯苓突然暴起,用身体挡住弩箭。

她怔怔看着这个伺候自己八年的侍女吐出最后一口气,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划出半朵莲花。

地道尽头传来水声。

叶怀瑾潜进暗河前,最后回望了一眼火海。

母亲牌位在烈焰中碎裂,檀香木芯燃起的青烟竟凝成凤凰形态,掠过她断发时飘落的发梢。

卯时的梆子声传来时,叶怀瑾从护城河冒出头。

她趴在浮木上剧烈咳嗽,怀中医案被河水浸透,显露出隐藏的朱批——沈氏胎异,留子去母。

那鲜红的印鉴刺得她双目生疼,正是叶老夫人誊抄佛经用的"慈航普渡"印。

"原来连祖母都..."她突然笑出声,惊起芦苇丛中夜栖的寒鸦。

对岸画舫飘来笙歌,醉醺醺的公子哥们正在吟诵新词:"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叶怀瑾捏碎岸边薄冰,将断发缠上枯枝做成简易发簪。

晨雾中忽然传来马蹄声,她闪身躲进桥洞,却听见熟悉的嘶鸣。

"墨骓?

"她抚摸着马颈伤痕,"你怎么逃出来的?

"马儿突然咬住她衣袖往北拽。

叶怀瑾翻身上马,在它指引下来到乱葬岗。

新立的无字碑前堆着具焦尸,腰间玄铁令牌却完好无损——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调兵符。

"连尸骨都要替换..."她徒手刨开坟堆,在焦尸口中抠出枚蜡丸。

捏碎后滚出粒东珠,内里刻着蝇头小楷:慈云有诈。

远处突然亮起火把,追兵的马蹄震落枝头积雪。

叶怀瑾将东珠含入口中,策马冲进迷雾。

墨骓马跃过断崖时,她摸到马鞍夹层突起的硬物——是柄镶嵌着错金纹的匕首,柄端刻着母亲的小字"昭昭"。

"连你都留着后手..."她贴着马耳低语,泪水坠入风中。

晨光刺破云层时,慈云庵的铜钟正好敲响,惊起满山寒雀如乱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