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林默撑着伞,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他的裤脚已经湿透了,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这条巷子他走了三年,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可今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停下脚步,仔细嗅了嗅。不是错觉,确实有血的味道。顺着气味,他拐进巷子深处。在堆满杂物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团黑影。
那是一只德牧。
它蜷缩在纸箱和垃圾袋之间,浑身湿透,毛发结成一缕一缕的。听到脚步声,它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眼神让林默心头一颤——警惕、戒备,却又透着一丝绝望。
它的后腿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水混着雨水,在地上晕开一片暗红。
"别怕。"林默蹲下身,轻声说。他慢慢伸出手,想摸摸它的头。德牧却猛地往后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林默这才注意到,它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粗糙的绳子勒出来的。他想起最近小区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偷狗案,心里一紧。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保持着蹲姿,一动不动。雨水顺着伞骨流下来,打湿了他的后背。德牧盯着他,眼神中的戒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它慢慢低下头,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林默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裹住它。德牧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它的身体很烫,显然在发烧。林默能感觉到它在发抖,却依然强撑着不发出声音。
"坚持一下,马上到家了。"他加快脚步。德牧的头靠在他胸口,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
回到家,林默立刻翻出医药箱。他先用温水给德牧擦干净伤口,又涂上消炎药。整个过程,德牧都很安静,只是偶尔会因为疼痛而抽搐一下。
"得给你取个名字。"林默一边包扎一边说,"就叫你平安吧,希望你以后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