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班地铁的幽灵信号
地铁闸机的警报声在凌晨一点二十七分格外刺耳。陆临渊用战术手电扫过进站口，冷白光斑掠过垂落的警戒带，在潮湿的空气里划出一道雾蒙蒙的轨迹。这是他本周第三次被派来城南站值夜勤，那些游荡在隧道深处的奇怪电磁干扰，让已经三名保洁员突发癫痫送医。
"陆队！钢轨测温数据异常！"见习警员程野握着手持终端冲过来，屏幕蓝光映着他发青的下眼睑，"B2轨行区温度曲线在...在模仿心电图波形！"
陆临渊的喉结动了动，军用级耳麦将甬道深处的动静无限放大。某种类似陶瓷碎裂的细微声响正顺着铁轨爬行，与他左臂内侧的旧伤疤产生诡异的共振。那是两年前东非维和时留下的——被高周波刃擦过的皮肤至今还会在雷暴天气渗出组织液。
"关闭所有监控摄像头。"他摸出配枪时摸到了大衣内袋里的药瓶，盐酸多奈哌齐片被晃出窸窣响动，"你带三组守闸机口，二十分钟后我没出来就直接..."
刷——
一道幽蓝色光纹毫无征兆地掠过隧道壁。
陆临渊僵在原地，手电光束正照在十六米外的列车车头上。刚完成午夜调度的磁悬浮列车安静地蛰伏在轨道上，但它的钛银漆面正在浮现某种诡异的纹路——就像有无数透明刻刀在金属表面雕镂，细若游丝的磷光从车头开始蔓延，转眼覆盖整列车厢。
"那是...集成电路？"程野的声音变了调。
确实像某种超级芯片的微观结构被放大了亿万倍。蜂巢状的六边形光网不断增殖，锋利的几何线条穿透车厢钢板向外辐射，在隧道拱顶投射出巨大而圣洁的残影。陆临渊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监护仪上的脑电波图谱，这些光芒也带着同样的韵律脉动。
耳麦突然爆出尖锐的电子啸叫，二十米外的应急灯齐刷刷转向他们。"嗡——"某种不属于物质的震颤穿透骨髓的瞬间，陆临渊瞥见04车厢内闪过人影——那是个穿灰色兜帽衫的男子，侧脸被车厢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