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溪玉,爸爸妈妈把我遗弃在家。
在我三岁时,爸爸妈妈带着两个弟弟到很远的城里打工,将我和姐姐留在家中,由爷爷奶奶,伯公,还有大伯照料。
有时村里人会骂我们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那时,我不懂留守儿童背后的含义。
故事的最初,我是山村里一棵无名的野草,家后方的土坡,村中的小道,到处都是同龄的孩子。
村里的大人有时候见了会问我是谁。
他们并不会记得这个或者那个小屁孩的名字。
唯一知道的方式,就是问你爸爸是谁?但是我想不起爸爸妈妈的名字,我犹犹豫豫,声音带着天真:“黄忠亮是我大伯。”
然后他们就会了然,你是黄忠实家的。
我迷糊的记忆变得清晰:“对,我爸爸叫黄忠实!”
我姐姐微胖,性格沉默木讷,而我比起姐姐,在人前就稍稍显得活泼一点。
大伯家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大堂姐十六岁时已经出去打工了,听说最后跟一个男人跑了,到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
大伯气得跟大堂姐断绝了父女关系,只留一句:“养了个白眼狼,跑了有种就别回来!”
再之后真的一点联系也没有,我记忆中没有留存关于大堂姐的任何印象。
二堂姐还在读初中,成绩很好,最小的堂姐跟我亲姐姐同岁。
大堂哥因是大伯家独子,奶奶和大伯格外的宠爱,当金子捧在手中都怕化了。
我和姐姐有时在爷爷奶奶屋里吃饭,有时在伯公屋里吃饭,有时在大伯家吃饭,我伯公没有老婆,无儿无女,他自己一个人生活。
到七岁时,有一天我在外院玩耍,听见家里面疑似起了争执,锅碗瓢盆摔了一地。
我把木枝一丢,扒拉了一下大门,探头去听,姐姐也一起听。
我大伯语气不满道:“养那两个小孩吃了我多少米,就她爸妈带回来的那点钱打发乞丐?”“你也一大把年纪了,白白给她们养那么久的孩子,他们有良心吗?”我的心里像有把扳手用力一扭,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我侧头看了眼姐姐,她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羞耻。
在七岁那一年,趴在古朴木制的大门前的我们,还未长大,就已经懂得了什么是羞愧和无地自容。
奶奶坐在房门,佝偻着腰叹气:“你弟弟也每个月拿钱回来,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