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瓷砖的寒气透过薄棉裤刺入骨髓,林小满跪在洗洁精泡沫里,看着手腕上被钢丝球剐出的血痕在冷水里晕成淡粉色的花。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电视里春晚主持人正在倒数,而她的喉咙正涌起熟悉的铁锈味。
“死丫头!
螃蟹蒸好了没?
你弟媳怀孕不能饿着!”
母亲王美兰的金镯子磕在灶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鞋尖第三次踢在她右侧肋下。
林小满扶住水池边缘艰难起身,余光瞥见冰箱贴下压着的胃癌晚期诊断书——那叠报告被哥哥林小宝的赌债单覆盖着,像具永远入不了土的尸体。
手指抠进洗菜池的油垢,林小满盯着洗碗布里晕开的血渍。
三天前她说想住院治疗,父亲林建国当场摔了茶杯:“医院都是骗钱的!
喝点符水就好了!”
“小满,快来给贝贝换尿布!”
客厅传来嫂子的尖叫。
五个月大的侄女尿湿了她最后一件羊毛衫,婴儿温热的尿液顺着领口滑向后背。
林小满弯腰的瞬间,胃部突然爆发的绞痛让她撞翻了茶几上的果盘。
血红的车厘子滚落在王美兰新买的波斯地毯上,像一串凝固的血珠。
“噗——”暗红血雾喷溅在年夜饭正中央的清蒸鲈鱼上,鱼眼珠泡在血泊里诡异地发亮。
弟弟林小宝跳起来时碰翻了茅子酒,晶莹液体混着血水在转盘上蜿蜒。
“晦气东西!
这桌菜两千多块!”
林小宝的巴掌裹着酒气扇来,镶钻尾戒在她颧骨划开血口,“难怪二十八了都嫁不出去!”
林小满蜷缩在鱼刺与碎瓷片之间,视线开始模糊。
她听见母亲翻找她手提包的窸窣声,父亲林建国把染血的鱼倒进垃圾桶时还在嘀咕:“早知道该买意外险...”林小满最后一丝亲情也消失殆尽,最后一丝意识喊出了心中的不甘:“你们的养育之恩已经还尽,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做乖乖女!”
“叮!
密语正确,检测到合格宿主——反社会指数99%,怨气值超标,符合绑定条件!
白眼狼培养系统激活!”
林小满的意识一直向着黑暗沉沦,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出现科幻的机械音。
林小满猛然睁眼,晨光透过泛黄的蕾丝窗帘洒在斑驳墙纸上。
床头电子钟显示:2023年6月15日7:30。
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