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风行开口,声音却带着宠溺:“那件衣服是我亲自画的花样,亲自盯着工匠赶出来的,等到过几日抬她成王妃的典礼上,我自然能看到她穿婚服的样子。”
哥哥也开口:“我也不去了,瑟瑟的凤冠是我托工匠打的,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婚礼所用的一切仪仗,一个月前我就让人备好了,让她好好安胎不要劳心。”
肖风行浅笑。
“瑟瑟的嫁妆我也准备好了,”哥哥嘱咐:“我攒了十年,一共一百八十八抬,足够绕长街一圈,让瑟瑟不被人看低。”
“现在长乐生死未卜,我们还得守着她。”
他们轻叹.
他们第一次偏向我,可是却只觉得悲哀到极致。
原来他们也会这样细致的去为一个女人准备婚嫁的事务。
亲手画的嫁衣,重金寻来的凤冠。
一百八十八抬嫁妆,十里红妆。
可我呢?定下婚期的整整一年,肖风行说他不喜张扬,哥哥不许我铺张。
我只有幼时母亲给我留的八抬嫁妆,被贵女们耻笑穷酸破落户。
我连身上的嫁衣都是自己一针一针绣出来,十指满是伤痕。
我穿着嫁衣向着肖风行展示时,他那抹不在意的笑容。
他的不在意是因为知道无论我穿什么都会在我大婚之日被流寇撕裂吗?
他笑是因为想到了他亲自画给柳瑟瑟的那件嫁衣吗?
血从我的口中不断喷出,我在他们惊恐而痛苦的喊声中昏迷过去。
醒来时,哥哥跟肖风行胡子拉碴的跪坐在我的床榻旁。
见我睁开眼,他们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长乐!你终于醒了!”
“怪我没能保护你。”
肖风行这个从来不会落下一滴泪的人,此刻哭的像孩童。
“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救下,我这双手不如断了!”哥哥也是泪眼,抬剑架在自己的手腕上就要砍下去。
我闭上眼,将眼中苦涩的泪水全部咽下。
“我怎么会怪你们呢?”我苦笑一声:“怪,只怪我命不好啊。”
怪只怪我,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他们两个人神色更加黯然,却不见愧疚:“长乐,太医说.....你的胞宫被那些歹人剖了出去,日后怕是.....再也无法怀孕了。”
“但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在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我不会嫌弃你脏的,长乐,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你好好养伤,若你真的喜欢孩子,等到......等到日后我们抱养一个孩子,让你养在膝下,好不好?”
肖风行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仿佛生怕我会难过。
我无声的笑了,抱养一个孩子?柳瑟瑟的孩子吗?
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配生下。
我何德何能去把她的孩子养在身边呢?
我缓缓的摇摇头:“不必了,我福薄。”
我泪眼看向他与哥哥,哀求他们:“我只求你们一件事,把我的胞宫还给我好不好?”
哥哥跟肖风行眼中只有疑惑:“已经.....被那些流寇踩烂了,如何能找到?”
“长乐,你不要再去想这些伤心的事情了,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一再坚持,哀求他们:“就当这是我最后一件求你们的事情好不好?”
“傻瓜,怎么能说最后一件事呢?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给你找来的。”
他们两个人说去找,哄着我喝下药。
他们以为我喝了麻散会失去知觉,却不知道我早就痛到药都无法止痛了。
“我已经通知了皇妃跟父皇,是长乐勾结流寇当众苟且,很快宫里就会派人来的。”
肖风行轻声说:“宫里人的手段有些残忍,我实在不忍心看着长乐受罪,等会我便先离开了。”
“我也已经告知家父家母了,他们已经知道是长乐不知检点,与人通奸,很快他们也会来***,把妹妹贬为妾室。”
哥哥沉痛的说道。
“若不是得宫里传下旨意,我爹娘自请,这件事儿才能成。
我如何愿意看到长乐受这样的罪过。”
我躺在床上,听到他们的话,心仿佛被撕成了两半。
他们走后,宫里的人就来了。
我的丑事惊动了整个京城,皇妃捏着鼻子,捂着胸口走到了我的卧榻前。
“真是个骚皮子,勾搭野男人都勾搭到我儿大婚上了。”
“姑母,您消消气。
虽然是王妃做出这等秽乱***的错事,丢尽了表哥和皇室的脸,但她自己也被男人玩烂了,日后连孩子都不能怀了呢,也是可怜人一个,您就别说她了。”
王妃的怒气被她点燃:“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