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市的暴雨像被撕开的天河，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破碎的彩斑。林夏缩在地铁闸机旁，挎包里的速溶咖啡正在渗水，褐色液体顺着帆布料的纹路蜿蜒而下，在积水的地面洇出蛛网状的痕迹。电子屏显示末班车还有三分钟进站，这个时间站台上只剩下零星几个加班族，皮鞋踩踏水洼的声音在空旷的穹顶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相机包边缘，今天本要去采访老城区的钉子户，却在半路被主编临时派来拍摄地铁防汛演习。此刻防爆玻璃外的雨瀑仿佛要吞没整座城市，玻璃内侧凝结的雾气正缓缓流淌，像某种巨型生物呼出的鼻息。
她习惯性摸向锁骨处的银色吊坠，金属表面突然传来灼痛。这是十年前手术留下的后遗症，每当雷暴天气就会发作。正要转身离开，视网膜上突然浮现诡异的画面——隧道深处亮起幽蓝弧光，车厢像纸盒般扭曲崩裂，钢筋水泥在尖啸声中化作齑粉。
那光芒中游动着细小的金色符文，与手术时无影灯下晃动的仪器指示灯惊人相似。林夏的耳膜开始共振，仿佛听见无数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某种超出人类听觉范畴的低频音波正顺着铁轨蔓延。
"这该死的幻觉又来了。"林夏踉跄着扶住立柱，冷汗顺着马尾辫往下淌。自从十六岁那场高烧后，这种预知画面就像定时发作的癫痫。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但那些药片只会让她昏睡整日。
立柱表面的不锈钢倒影突然扭曲，她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少女。那女孩的锁骨处插着三根银针，针尾缀着的铜铃正在无声震颤。林夏猛地回头，只捕捉到一缕消散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
警报声骤然响起，刺目的红光中，人群如惊鸟四散。林夏看见穿深灰风衣的男人逆流而行，黑色手套按在闸机感应区时亮起奇异的符文。他跃下站台的瞬间，林夏分明看见那人腰间悬着的青铜罗盘泛起微光。
那些符文像是活物般钻进闸机电路，电子屏的故障提示突然变成甲骨文。男人的风衣下摆在气流中翻卷，露